/是上弦之陆俩兄妹的梦女向
/你×妓夫太郎,堕姬则为亲情向
/视角转换设!!
/你人设为【体弱样貌昳丽的书铺之女,亲人离去后继承了书铺】
私设名为【恋川御子】
/有剧情!有剧情!有剧情,不是短打,注意避雷!
——
01.
父母相继离去后,我带着懵懂的妹妹开始了在花街的生活。因为他们生前唯一遗留下的遗产便是花街后巷道里的那处小房子,所以我和梅的活动范围大致为这整条花街。
我并不喜欢自己的名字【妓夫太郎】,啊,这名字仿佛生来就预定了我的一生便会与这肮脏的地段为伍作伴。
我的模样很丑陋,营养不良的瘦小身体和枯黄的墨绿色发丝更显颓废之气。宛若是一个黑色幽默,上天为了补偿我,给我唯一的妹妹——也便是梅,清丽可爱的眉眼。小女孩生得俏脆脆,声音也是极其软乎,她喜欢跟在我的身后喊我哥哥。
自打梅记事开始,我就已经开始顶着丑陋的样貌和耻辱的名字,在这摸滚打爬艰难地拉扯着梅长大。父母离去后仅剩的妹妹,成了支撑我在这条花街苟活下去,鞭策我的动力。
可是只会祈祷和苟且的生物是永远无法触碰到渴望的幸福的。我无法在这种地方让梅平平安安,健康的长大,梅也渐渐开始接触这条花街里明里暗里的潜规则。
她学会了抹胭脂,学会了挽发鬓,学会了如何勾引一个男人主动为她献上金银——哪怕现在还有几分生疏。
白色的纸张染上了墨色黑点,小女孩在用她自己的方式帮我减轻生活的负担。名为生存的角逐战中,那个曾在大雪纷飞的寒冬里,被我抱在稻草堆中取暖的小女孩,跌跌撞撞的赶上了我的步伐。
〔哥哥!哥哥!我有水信玄饼!是那个客人特地带给我的!!哈~怎么样,我是不是特别厉害,哥哥肯定也没吃过这个点心吧?〕
白发女孩弯着眉毛笑得分外得意,而在手心里抓着的水信玄饼晶莹剔透,馅儿中间有一朵白色的花朵绽放在这片透明纯白的空间里。
我愣怔地盯着馅儿里的白色小花,想了想把这块糕点郑重地装进了个小木盒里。
并且很严肃地纠正了梅:【不可以,不可以随便吃那些男人带来的东西!还有,真遇到让你无法接受的事情时,你可以选择先下手为强,保护好自己,其余的哥哥会给你担保噢!】
梅则憋着一股脑地委屈劲,还算老实的记住了我的话。
灰色的回忆在这里得画上一个小小的句号。
……
02.
这条街上有一个带着身为妓的妹妹抽足的丑陋少年。
你在采购伙食时听到了邻里们八卦的喧哗,她们的争论处离你不远。你垂着睫毛敛去了眼底的厌恶,你厌恶着她们这般漠不关己,戳着别人伤疤还要满足自身八卦的品性。
父亲在世时曾教导过你,人生来便与他人无一例外,是以尊重他人,也是最好的尊重自己。
随手拈来几根纤细的芹菜,掂量了一下篮子中的几根玉米棒,你顶着满头烦躁草草离去。
路道旁栽种的松柏枝头累了许些昨夜下的绒雪,你拢了拢振袖,鸢色长胯下是裹着白色二趾袜的脚丫,黑底的木屐踩在雪地上咔叽作响。
浅一脚深一脚地走着,你突兀一下脚边被什么绊到,险些脸朝地的栽进雪地里。
愤恨地拍了拍胯上沾到的雪粒,你瞪起双黝黑的眼睛看向那个罪魁祸首——啊,是一个半人高的雪包,“雪包”还长了俩双黑漆漆的眼睛,上面那双正阴冷地盯着你望来的视线,而另一双眼睛也同样凶狠狠地瞪着你。
咦咦咦!不是吧,为什么买个菜还会撞见这种事呢?
与之同时,你回忆起了那些妇人们的八卦声。
〔一个很丑的男孩子,带着……跑了。〕
〔听说,是那个女孩子在招客时……伤着了客人,所以……后面迫不得已才跟着哥哥跑了。〕
〔啊……是这样吗?那还真是……晦气啊!〕
〔是呢,听说那个客人官还挺大……仇家追着来报复了呢……〕
断断续续的,妇女们眼里闪着晦暗不明的光,嘴角上还挂着笑意,她们穿着得体,话语却让人深感寒颤和一股刻入骨髓的厌恶。
记忆里一闪而过幕一个瘦弱的人正趴在床头呕着鲜红刺目的血,窗外同样是这种时断时续的喧哗,它们无孔不入,像是藏匿在角落里的毒蛇,悄然缠上了那抹瘦弱的身影。
——是父亲。
那个人是父亲,他也同样是被这种声音给杀死的。
你打了个寒噤,盯着不远处的“雪包”。你伤感的想,也许他们会步入你父亲的后尘,像他一样被逼死在这些的声音里。
迈开步子转身离开,木屐踏上雪层,一脚深,一脚浅,你缓缓地离开。
松柏枝头翠绿的松针被风吹得簌簌,许些雪层落下来,啪嗒一声浸湿了盖在芹菜和玉米上的布料。
不远处的房屋里亮起了橘色的灯火,徐徐寒风中,一袭鸢色衣着的黑发女子蹲在路道边,宛若纯白雪地间突兀绽放的生命之花。
……
03.
那绝对是雪地上最美丽的精灵吧!我发誓,我从来没有见过比恋川小姐还要美丽的女人了。
梅不算啦,她是我妹妹,还没长开呢!……但是非要比的话,还是……恋川小姐更好看一点!!(梅:哼——!)
说起来依旧还是由衷的感谢那天的援手。我从来没有想过真的会有人愿意在那时伸手过来拂开我头上,颊边的冰雪,然后认真地对我说——
“没事了哦。”
贫瘠的词汇让我无法言喻出当时最为让我为心动和颤栗的一幕,只是犹然记得惊鸿间,恋川小姐抬手轻轻挽起耳边的碎发,那双黝黑的眼睛看向我的神色。
是极致的温柔,我从来没有在别人眼里看到过的神色,不是厌恶、烦躁;而是浅浅的,柔和的,一种温情的,足以包容一切污秽的白。
我也是在那个时候起,喜欢上了白色。
因为梅的发色是白的,因为恋川小姐的目光也是柔和的白色。我只能仓促地又羞愧,在记忆中寻觅着所见所闻,我认为美好的事物中,把恋川小姐比作梅曾送给我的水信玄饼中的那朵白色小花。
那是我最珍视的东西,恋川小姐也是。
书香味中有着几尊镌刻着藤纹的架台,书架上横列着古朴的纸质书籍。窗边斜露出的阳光被恋川小姐脑后披着的黑发给遮住了大半,剩下的金色光线则浅浅地勾勒出了她昳丽的容貌。
她笑着的时候,能掩盖住苍白眉目间的虚弱感。于是梅常常喜欢缠在恋川小姐的身边,做着一些在旁人看来分外幼稚的举动。
可是我看得出来,恋川小姐很喜欢,她往往会在梅亦真亦假的娇蛮脾气下笑得开朗又明媚。后院里栽了好几棵栀子花树,午间听恋川小姐偶尔地回忆往事,得知了是她父亲为她母亲特地栽种的。
后来,我学着帮恋川小姐打理家中的繁杂家务。偶尔的空闲时间恋川小姐坐在院中晒太阳,她会拉着我和梅的手识字,恋川小姐的手可真白啊,手心的温度常常让我一不留神就容易红了耳尖。
在梅促狭地目光下,我惊慌失措,支支吾吾地想要转移恋川小姐的注意,这个时候,在春季里树丫枝头坠挂着的白色栀子花成了最好的背锅侠,我可以谎称自己是对这浓郁的栀子花香过敏。
【这样啊,抱歉……我并不知道你对这个过敏,太郎。】
啊……是歉意。恋川小姐总是这样纯粹,像……栀子花一样。
我原本以为,真的能这样一直和恋川小姐,梅,这样如同做梦一样的生活继续下去。
可依旧是那句话,只会祈祷和苟活的生物,是不配得到幸福的。这是血的教训。
04.
在被隔壁那家道场的儿子给堵门聘亲的时候,你是懵的。
那个男人的目光猥琐又恶心,你穿着暮春时节应景的雪色和服,折领的设计自然而然会裸露出一节白皙的脖颈。而那个目光就一直锁定在你裸露出的肌肤上,可出于你们父辈的交情,你还得强忍着恶心笑盈盈地和他客套。
可怜的你多想不顾礼仪就把这个男人哄出门,没办法,在外社交总是得逼逼自己的。
这场虚伪的交谈突兀的被终结了。
为首的则为五年前被你捡来的兄妹俩中的哥哥,少年这些年艰难的被你养回了些肉,可是受到多年饥饿导致的腰间瘦削却还是迥异于常人的瘦。
加上那伛偻驼着的后脊骨,墨绿色毛发的少年看上去十分的阴沉又丑陋,他的目光犹如毒蛇,冰冷蚀骨,看着男人的眼神中还带着狠厉的厌恶。
【蠢蛋,你这样子到底是怎么好意思舔着脸跑来找恋川小姐提亲的?呵,还挺有勇气,堵门都可以施上了啊……真出息。】
墨绿色毛发的少年言辞犀利,一针见血。不过堪堪几句就把那个男人的内心戳出了血窟窿。在你凝重的目光下,妓夫太郎本是张开了的嘴,无声的顿了顿,半响,才半是委屈,半是气愤地止住了话头。
既然谈亲的事是说不下去了,你只好主动送客。等到那个男人狼狈的离开后,你回首间发现刚才还阴森的少年,此刻端着盘精细的点心,气质温驯地给你拂去了灰尘。
【恋川小姐饿了吗,先尝尝糕点吧,这些是梅之前在街上看到过的水信玄饼呢,因为梅喜欢我试着做了一下,尝尝味道怎么样?】
从盘中捻起块剔透的饼团团,你眼睛亮了一下,甜蜜软糯的口感极佳,超级好吃的哇,而且卖相也不错!
于是心情一下子愉悦的你咀嚼着嘴里的软糯,笑着拍了拍了少年的肩膀,开玩笑地调侃:【真是会照顾人啊,太郎君,要是我以后嫁给你的话,是不是天天都能吃到不一样的小点心呢?】
你好奇妓夫太郎的反应,哪知少年只是颤抖了一下唇瓣,最后垂下了目光,将眼睛藏进了墨绿色的长刘海里。
仔细聆听,才能听见那嘶哑又颤抖的嗓音,分明说着。
【我这么丑陋……这么瘦小,怎么配得上喜欢恋川小姐你这样的人。】
你哑然失笑。
真是个不自信的少年。
明明只要是喜欢上了,那么,一切外在的因素都是不重要,都是无法抹杀干净这缕念想的啊。
彼时少年的身高已经可以拉你一个头了,他这个时候下垂的视线正好能瞄见折领下层层掩盖住的胸部曲线,再仔信看看,可以透过那层布料,看见……若隐若现的乳沟。
v型开折领真的很适合你这种年龄段的女性,但此刻墨绿色头发的少年捂着鼻子只想把这个和服款式设计的人拉出来扁一顿。
……太犯规了,恋川小姐怎么可以穿这么暴露的衣服!难道刚刚那个男人已经看见了这样的恋川小姐吗?可恶!
脑子轻飘飘的少年遗漏掉了你眼底一闪而过的痛苦之色,微顿了一会儿你呼吸平缓了下来,拉着少年呆滞的手腕扶着回到了屋子里。
这个暮春之最便是处于这种连绵不断的梅雨季给拉上了帘幕,打那次冲突过后,你的身体便开始愈加的虚弱。
仿佛春季的离去也一同抽去了你的生命力,也是迫不得已,草率的有关书籍的一切基本保养都教予给了妓夫太郎。而你卧病在侧,推去了父亲给你留下的所有人际关系的社交圈。
你就那么静静地,躺在床铺上看着庭院里的栀子花树,看着那层层叠叠地绿色叶面累积成堆,绘成一副由清晰的翠绿,祖母绿汇集而成的生机勃勃的水彩画。
门槛上挂上了一只印有白色小花的透明风铃,梅和妓夫太郎当然担心你的身体状况。可是他们也有了自己需要顾及的事,梅去了一个糕点铺学习甜品,而妓夫太郎则打理着你家的那个小书铺,偶尔做点小玩意拿来赚些零星的小钱。
千疮百孔的小家,这个时候竟也能在明面上维持住一个还算良好的假象。你既欣慰又难过,在没有打算收留俩兄妹之前,你就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
那便是在一个末夏的晚间,随着最后一声蝉鸣的消失,也离开这毫无牵挂的世间,在彼岸的尽头与父母一同奔赴天国。
……可是现在不行,不知道是不是那次提婚男性带来的刺激,你莫名想要体会一番除去亲情以外,更为让现在女性憧憬的感情,那便是夫妻间相濡以沫的爱情。
而且,梅和妓夫太郎……
你忍不住勾起了嘴角,那可是两位与你最为亲近的人啊,如果让他们目送你的逝去,一定会让他们痛苦的无法忘怀了吧?
最终的理性与感性的搏斗,以感性为上风占据了胜利的号角。你还是狠不下心来故作高冷的提前把俩兄妹轰走,这样未免也太难过了……
神啊,请允许我自私一点,就自私这么最后一次吧,我只是想要在生命的倒计时中,目及之处中能有熟悉的面孔。
你闭上眼睛合好了被子,在某个片刻,也同样遗漏掉了站在角落里神色发怔的少年。
05.
如果你在某一天意外的知道,自己一直追逐,一直喜欢的人要死掉了呢?你会怎么做,你能怎么做?
我在那天夜里拉着梅跑遍了整个吉原的药铺店,到最后却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困在了某条花街的入口边店铺的屋檐下。
雨水轻溅起,坠落的速度愈加猛烈,到最后竟可以直接击起一圈细小的泥水。
看着愈来愈大的雨势,我抬眸看了眼身边抱着胳膊,神色颇为忌惮又复杂的梅。自从五年前被恋川小姐捡回去后,我们俩兄妹便有意无意之中下意识会避开有关花街的一切入口。
而如今,却又是因恋川小姐的病情,我们再次涉及到了这里。
仿佛是老天在大大的嘲笑我和梅在命运前无聊的挣扎一样。梅讨厌着这里的氛围,她讨厌那几年黑暗的回忆,既然见到了光,有了选择的权利,那么她死也不会放手!
〔喂,哥哥,你真的靠谱吗?这些药铺恐怕都是些庸医吧?居然连御子姐姐的风寒都治不了……!〕白色少女抱紧了胳膊,犹豫间咬住了下唇,嘟囔道:〔大不了……就让御子姐姐安心的去吧,反正我看她也想开了。御子姐姐明明那么漂亮,我也不想……不想看到她死之前还要喝那么苦的药而痛苦地活着。〕
我呼吸一瞬间困难了起来,握紧的拳死死的扣进了肉里。我觉得胸口那有股刻骨铭心,萦绕着心头无法言喻的,巨大的悲哀刹那笼罩在胸口,像是滔天的巨浪瞬息把我吞没。
我不甘心,心口燃烧起一簇灼灼的烈焰鞭策着我努力至今的动力,我脑海里闪过了恋川小姐的微笑,还有第一次见面时,拂去了世间冰冷的无比温暖的手。
为什么这个世道,那么好的女孩永远无法好好的活下来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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