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6日我们6人随行朱老师参加了北大CAPA学术交流论坛。上午Elise Snyder教授做了一场演讲,主题是“佛教中的自恋与精神分析”。随后在徐凯文教授的主持下朱老师与Elise就她的演讲展开了讨论与互动。
佛教中的自恋和精神分析落笔之前一直在思考要以何样的逻辑架构来写这篇总结,如何能做到入理入情表达的同时进行贴近现实生活的思考。最关键的是,如何将所学迁延到自己的生活中。有这些思考和期待的同时也因担心写不好而拖延下笔。这便是我被愿望掌控的真实世界和幻想中的世界。用Elise的话说,在真实和幻想之间有个大门,这扇大门区分的是事情本来的面貌和我们希望事情所呈现的样子。我们时常给自己一个定义:“这样就是我,我就是这样的人”,以为自我是个不会变而且独立于所有现象而存在的东西。即便我们意识里知道当下每一刻都在变,这一刻的我不同于下一刻的,我们还是会自动化的顽固到无法觉察这被硬化的部分。这种自我中心,用精分的语言讲是自恋,用佛法的语言讲是我执,它是所有人类痛苦的来源,同时几乎所有关于自尊的问题本质上都是和自恋或我执相关。Elise说自我是被错觉所掌控的,被欲望所吞噬的。
“佛教中的自恋和精神分析”在我的理解里更像是用精神分析的视角来解读佛法体系中的自我解脱之径,或者是在原本没有可比性的体系里寻找共通点。Elise用“自恋”在两者之间架起了沟通共通点的桥梁。精神分析和佛教都认为自我是个幻觉,都试图克服自恋或我执带来的困境和障碍,重视实践过程和修通,而不是纯理念的获得和思考。佛法里修通指的是破除五蕴之身的我执,随顺因缘,不趋乐不避苦的安住在当下。精分里的修通指感受行为背后的原因,通过增强自我去承受想法带来的焦虑内疚感,减少自动化无意识的对防御机制的使用。
欲望带来的冲突无法让自己看到生命的深度。我们需要回到生命本真的部分跟自己内在联结,而这需要借由可操作的实践完成这部分转化。无论在佛教还是精神分析中,修通过程中个体需要转向自己的内在世界,对自己的感受,可视的部分有清晰的觉察和了解。佛洛依德强调本我是无意识愿望存储的地方,是初级过程里可视觉化的思考,没有时间意识,现实没有扮演角色,对所有的东西相同对待没有分别活在当下,但往往从无意识到有意识会有扭曲。精神分析要求来访者要以观察者的态度,中性不带评判的把这部分报告给精神分析师。但恰恰是这个部分是需要佛教禅宗的参与的,并且需要有意识的练习才能做到。朱老师在讨论环节提到1995年出版的《thoughts without thinker》一书,里面讲到心理治疗如果没有点佛教的东西那就过时了。
佛洛依德的精分思想源于古希腊神话原型,基于达尔文的生物进化观点。因此,我倾向认为精分视角是建立在宏大的宇宙哲学背景和西方哲学观之下的。所以从在这个角度来说,自恋这个话题同时架起的是东西方文化价值体系的桥梁。因为无论我们出生在哪,长在哪,有什么的语言体系,认知体系,文化背景,境遇有何不同,这背后的在人性层面的情绪情感体验是共通的,生而为人,总会面对喜怒哀思悲恐惧,对生活有所向往和追求,对意义有所寻求。也因此,自恋这个桥梁在佛法和精分之间的讨论也才显得更有意义。因为不同的人会选择基于自己体系的自救方法,或者说只能与当时当下有缘相遇的体系来寻找生命的提升和解答。整个的分享中elise是拿着文字稿讲的,过程中感觉比较走脑,回顾梳理的时候有了点新认识,与理性之中存有情感,与情感之中存有理性,才是最佳的不偏颇中道。无论是在Elise的分享,还是跟朱老师的互动中,底层流动的都是他们对人类情感最深部分理解的渴望和关怀。
正如elise所说自我是个错觉,但也是一个非常必要的错觉,我们对自己的认识实际上可以帮护我们克服很多困难。身而为人我们被欲望驱动,需要去弥合愿望和现实的鸿沟,现实和欲望同时存在于自我,但却很短暂,因为想法时时刻刻的都在变。ELise说,忍受想法的存在,他们是自我的一部分,它并不是犯了什么罪,我有这个想法是正常的。所以修通从另一角度来说也有一种衡量,那就是我们能忍受因自己的想法而升起的内疚焦虑的感觉。写到这里意识到,这次总结的梳理已经完成了自恋这个话题在生活里的延展。感谢朱老师的督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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