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颤巍巍地端给师傅一杯茶的时候我就有了个问题:什么是江湖?
那时候我是跟在师兄屁股后面的小师弟。师兄的背是那么宽阔。他每天在夕阳下背着我唱着歌一路从山下爬到山顶。我经常问师兄什么是江湖。师兄指着我手中跑马灯的图案告诉我,这就是江湖。我看不懂但是很向往,直到师兄满是剑伤的尸体摆在大厅之时我嚎啕大哭。江湖,其实是一个很残忍的地方。
从此我开始独行。我并不感到孤单,因为师兄的剑一直在我身旁。那么冰冷的锋刃却那么温暖,当我难过之时,它总是发出嗡嗡的轻鸣。从此我便懂得了思念。
直到我遇到小师妹。我深爱着她,只想用一辈子的时光陪着她在山洞里看云卷云舒,发誓一辈子不涉足江湖这种是非之地。然而师父为了壮大势力硬把师妹许给了青云派掌门的白痴儿子。师妹的眼泪让我一下子懂得:我的江湖便是我的挚爱。
我带着师妹逃走,被两个门派一起追杀。东躲西藏,尽管每天都要紧紧地攥着手中冰冷的剑入睡,但我从不后悔。如果不敢给挚爱以幸福,就算是活一万年又有什么意思?后来,师妹为了保护我自刎而死。她的腹中,还怀着我们早已取好了名字的孩儿。我站在悬崖上看着曾经和我一起练剑的师兄弟们。我扔掉师兄的剑问他们:什么是江湖?他们只是警惕地看着我。我大笑三声,纵身跳入那不见底的深渊。
到死我还在思考江湖是什么这个问题。也许是我太过执着,上天也可怜我要给我一个答案。醒来的时候,我躺在一个刻满图案的洞窟里。里面刻画的,是江湖里早已失传的武功绝学。三十年,如梦一般。我在透过石缝的月光里聆听风的低吟,好像那些年我和师妹一起吹奏过的风花雪月。我在孤独地舞剑,我在黑暗里独自的思念。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直到在没电的时候才终于明白,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我这部魅蓝note3播放的光影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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