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重阳节

路旁的梧桐早已倦了

枯黄的落叶撒了一地

被风吹的找不到北

被过往的行人恣意地踩在脚下

留下身体破碎的声响

无人心疼

房子还是那座老房子

亲历了母亲的辛劳

还有岁月的磨砺

她们相依相伴地搀扶着

想将生命的余年拉的更远

更远

梧桐树叶熬不过冬天里的风雪

老房子无人打理也终究会破损

母亲也只会更老更让人担心

一天三个电话的问候

不足以弥补内心的遗憾

常回家看看的心愿越来越强烈

母亲的唠叨成了最美的音符

替母亲梳头洗脚剪指甲是最大的幸福

母亲真的老了

走路都有些步履蹒跚

头发已全部白了

驼着的背让老人显得更矮更苍老

看着母亲的背影

有时眼泪竟止不住地涌出来

不得不转过身去悄悄拭掉

那是心灵洗礼的温度

那是作为人子良心警示的拷问

梧桐树到了春天还会长出新叶

老房子垮了也可以再重新去做

只是母亲已越来越老

留给我的日子不会很多

至少我挥霍不起

或许是五年三载

或许是八九十个月

或许是哪个不知道的明天

意外就会发生

不去想那太过遥远的事情

只想在明年的重阳节里

什么都不做

只是安静地陪陪她

继续听老人唠叨

做几个她喜欢吃的饭菜

置一身新衣让她穿的暖暖的

然后把她开心的笑容悄悄留下来

留作我生命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