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中秋将至的缘故,尽管阳光还很炽热,热浪依然袭人,我还是从早晚微凉的秋风里,感受到了秋意。清秋寒冬,最是易生悲凉凄清之情的时候,越是这个时候,就越发地思念妈妈,不时回想起儿时的光景。夜色渐暗,浓得像对故乡化不开的牵挂,牵挂那回不去的童年,回不去的故乡。
自从大学离家千里求学,毕业后入职教育机构,能回老家过中秋,就成了奢望。离家越久,反而过往的记忆愈发清晰。
临近中秋,水稻尚未到收获时节,最是浓郁翠绿、生意盎然的时刻。秋风却是已经起来了,早晚都会让人感到些许凉意。妈妈习惯了早起,通常五点多就会起来忙碌,操持家里家外各种琐碎事情。农忙时间她起得更早,四点多都起来了。
因为早起,妈妈是最能感受早晚温差的,因此在电话通话里,总忘不了叮咛几句注意添衣,要注意保暖等等之类。她忘了我在广州,几乎一年当中几乎四分之三时间都可以穿短袖的广州,始终还是按着她的感知来判断冷暖,并且不忘给她那远离身边的儿女提醒添衣保暖。她也忘了我们早已长大,自己也已经成为了妈妈,也许,在妈妈眼中,再大的孩子始终是孩子,始终需要她的庇护和关怀。
一直感激妈妈的远见和重视教育,即使是女儿,她也一直努力成全从小学到中学成绩还算不错的我,让我得以借助上大学的机会,看到更广阔的天地,也让我从此离我的故乡更远。小学三四年级的时候,班主任会给我们订阅优秀作文之类的月刊。那时候尽管经济拮据,她仍是给我订了两份一年的作文杂志,48块一年。在当时的村里,是几乎没有过得。很多跟我同龄的女孩子,到小学六年级读完,甚至小学都没读完,就要辍学打工去了。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初不是我的妈妈,顶住周围舆论的压力,咬牙坚持送我上大学,我的人生又会是怎样的境地?!必定是比现在要更灰暗和不堪得的吧。
这些年家乡也在发展,但始终没有能够承载我的梦想的机会。而且,家里的教育条件,周围人的教育理念,始终与城市有着很大差别。为了让我的女儿有更好的教育机会和成长环境,我只能远离故乡,远离妈妈,在城市里打拼。可是,回不去的故乡,始终在心里占据着重要的位置,因为那里有我的爸爸妈妈,有我的兄弟姐妹,还有我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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