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做饭,看见婆婆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袋子东西,进门径直放在案板上。
这是啥东西呢?婆婆说是我大小姑子给我们拿的粽子。呵!看起来还不少。
大小姑子人勤快,每年都包粽子。包粽子是个麻烦活,要泡米泡枣,煮粽叶再捋粽叶,包粽子,得坐一整天,最后煮粽子,得煮一晩上。
我一边做饭一边和婆婆说闲话,说着就说到了前次的那场大雪,她问,你咋没扫雪?我诧异道,扫了呀!而且我把房頂的雪都扫了。心想:院子不是干干的么(指没有水滩)难道她没有看见!婆婆不紧不慢地说,我说的是大门口,雪上只有狗踩过的痕迹,整条街就你和对门没扫,其他人门口都没有雪,就你两家门前还积着雪,雪都上到廊檐了。
如醍醐灌顶般的,我忽然笑着说,忘了,我真的忘了。都过去三天了,我居然还没意识到要扫大门口的雪。这种感觉就像人从澡堂子出来,忽然发现没洗脸一样。
我说,路过的人恐怕都指着大门说,这家人真懒!婆婆也哈哈笑了起来。
这几天我就没出过门。下雪前一天,买了些菜和水果,窝在家里光吃不动,似乎饭量也小了,感觉一天也吃不了多少,没事我就不出门,好像大门口就不是自己的“势力范围”啦!
记得腊月二十三,也就是北方的小年,下了今冬的第一场雪,天阴沉沉,雪纷纷扬扬地下着,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
我本不想扫雪,这几天人困马乏的,再冻出个啥毛病来可怎么了得。可转眼一想,地上已积了这么厚的雪,没有一尺恐怕也有半尺吧,反正是没过了脚脖子,照目前的速度,到天黑非厚到膝盖不可,那时再扫起来,可要费力得多。
还是要趁早做打算,防患未然。
拿起铲雪的工具,推一下立马现出两尺宽的道来,我把院子中间水泥路上的雪倒在了路两旁的土地里,那里有树有花,还有稀稀拉拉的几行豌豆,雪倒在那里遵循了方便就近的原则,轻省少出力,也给树和菜进行了冬灌,一举两得。
占整个院了三分之一的水泥路,只几个回合就把雪推净了,这时想起了房顶上的雪来,房顶铲雪的重要性可比院子大多了。可那劳动量也大了许多,想想都头疼,算了,先做饭,吃饱了再说。
吃过饭,雪仍然下着,还刮起了风,不行,房上的积雪不除,一消一冻,一冻一消,水泥面可受不了,时间长了就裂了缝,会漏水的。这样想着,穿上大衣,戴上帽子,拿着工具就上了楼。
房顶的雪薄厚不一,风刮的缘故。好在房的西边是空地,雪可以直接从房顶倒下来,可雪实在是太厚了,不等推到墙边就推不动了,只得化整为零,一点一点的蚕食。
风夹着雪,落在身上“刷刷”地响。
一边推雪我一边在想,还是我们的老祖先聪明,盖房子用瓦,而且搭了屋架,下雨下雪的出水利,是不是也应该给上面搭个屋架或彩钢瓦什么的,以后就不用扫雪了,要不上了年纪扫不动。
站在房顶向四周望,房屋红的黑的,平的尖的,错落有致,顶上全成了白色的。房顶上就我一人在扫雪,忽然感觉自己像个神经病,小题大做了吗?
对门传来小孩稚嫩的笑声,他跑出来抓起雪来玩,但很快就被大人拉着胳膊回去了,关上门,什么声音也听不到,村子又恢复了宁静。
推呀推的,倒呀倒的,机械地重复着,头上身上都出了汗,衣服贴在身上。
实在干不动了,活也干得差不多了,只剩下细枝末节了,干脆收工。
雪还在下。
第二天早上,雪停了,我想:这下就不用扫雪了。中午,太阳出来了,嘀嗒嘀嗒,雪消的声音,跑到楼顶一看,雪消了,大部分地方已干了,只有南北沿子还有两道子雪,而且还结了冰。
又推雪,铲了冰,还用帚子扫啊扫的。消理不掉的冰碴子就留给明天的太阳吧。
再看看周围,依然是一片白色,真应了那句话,功夫没有白费的。
唉,扫这扫那的,就是把大门口给忘了。常说,被遗忘的角落,可显眼的地方也有被遗忘的时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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