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到天花板的第九条褶皱时
李四觉得心脏发酸
那是被一双塑料手套轻轻捏紧的酸涩感
那股酸味逸散到全身的细胞
先钻到了口腔,被强行对齐的牙床堵住
鼻腔也向内扯了一股冷空气封住
它爬到眼眶,忽而不见天日
没有出口,强烈的报复心驱使它捶着四周
企图与此方天地,同归于尽。
——
以为有自由的时候,就有自由
以为有生命的时候,就有生命
诗会有的,生命也会有的。
呼吸在的,血肉也在的。
——
——
我从开始就知道我是个……
所以我花了18年来学习怎么不做一个……
19岁的时候
我又做回了自己
我突然觉得18年的时间都白费了
因为……一生下来就是为了去死的
我18年的人生
只是在一条死路上找生门的门牌号
如果死是……的终点,
那我真的走了太久的弯路了
我想她心里有过很深重的恨
她也恨着这种恨
让她失去了一切
而事实上,她是失去了一切才有了恨
甚至,这么多年,她其实是靠着它才活了下来
当它消失的时候,她没找到替代它的东西
她感到一瞬间的轻松
就随它消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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