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窗纱,温煦的几缕阳光溜进屋里,映在我的身上,将近来的疲惫心乏扫得干干净净。
无事可做,无念可思,安静躺着。如粒沙子,倦缩在某个角落,无人问津,如颗石头,埋葬在泥土中,等待干年轮回。
不经意见,抬头,瞥见挂在墙头的日历,大吃一惊,原来几日后便是新年,可我究竟是一丝一毫都未有察觉。
儿时的自己决不会如今这般对新年来到而无所动容。
那时,父亲总会给我这个家中唯一的儿子置办一身新衣,母亲便在灯光下,替我们姊弟纳新棉鞋,“拧车子”(一种绕线的小玩意儿)缠着麻绳子咕噜咕噜地数着新春的到来,姐姐们吵闹着洗衣服,扫屋子和糊窗子,最数大姐心巧,将红纸剪成好看图样作为窗花,而我最为无赖,揣着几颗鞭泡,沿街与臭味相投的伙伴打闹追逐……
混枪战,藏蒙蒙号,弹玻璃球,上山打麻雀儿,玩得不亦乐乎,不觉中,新年便来了。拜年时,是要穿有大兜兜的衣服,那样可以盛下很多糖果。
至于压岁钱,是很少的,五元的压岁钱可是很大的,每年拜完年回到家,院内忙活的三姐总是跑进屋里,双手捧着炉筒,笑嘻嘻地问我挣了多少。每次我都会神色飞扬地诉说每--元钱是谁给的,以及怎么给的。
讲完后姐姐们总会笑得合不拢嘴,而我,在过完嘴瘾后,只得乖乖交出钱,又跑出去看“出行”,其实,我在鞋底早己偷偷藏了几块钱……
可如今对新春到来的浑然不觉确确实实让我感到心惊。是什么缺失了吗?细细揣摩。
哦,幡悟。
是没了淘气孩子的鞭炮声,可那怕只一两声,也能唤起我对新年的发觉,但如今的小子们,似乎更喜欢刺激的网络游戏,谁会去放这危险单调的鞭泡呢?
是没了庙里震天响地的敲锣打鼓声,即使鼓还在,锣依旧,只是封尘土!人们更感兴趣的是麻将桌上的输赢。
是失去了品尝糖果的甜与饺香的味蕾。小时,吃饺子是件大事!我总殷勤地将饭桌放倒,把醋酱辣蒜摆好,静静地等着,终于热气腾腾的饺子盛了上来,等父亲动筷后,便于狼吞虎咽。
那时,锣鼓声是新年的号角,糖果饺香是春的味道,在对压岁钱的渴望中,鞭炮声里,度过一个个快乐无邪的新年。如今,是长大了觉得过年无趣还是怎么……
何声,何物,何味,再能是心中年的味道呢?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