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暗色的火焰腾空而起,黑色的烟气旋转着,一缕一缕的往上飞去,恍惚间想起婆婆屋里挂的那张香花草图,天上这黑色烟气飘渺,就像那香花草长长的叶子。渠渠心里不知道什么感觉,只是心上好像被毛毛虫咬了一口。又摇摇头,怎么可能,又没吃毛毛虫,怎么可能去咬人的心呢?
又看了一会儿,转身走了。
结果不到吃晚饭,就有人上门来了。是好朋友阿蛮,气势汹汹的,冲进来指着渠渠说,“人家说的对,你就是个没心肝的。婆婆平时对你最好!办事的时候你都没哭!没待一会儿就走了!我以后再也不跟你玩了!”
说完阿蛮的娘亲刚好追过来,拉起捂着嘴就带走了。
门外还有几个孩子,都是以前玩得好的,均是一脸的愤愤不平,跃跃欲试的也想进门来。只是曲老爹刚好收工回来,众人也就散了。
陈氏也顺势关上了大门,看了看渠渠的脸色,“去歇会儿吧,后晌大妹回来,她会去干活的。”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饭好了我叫你。”
一向少言的曲老爹也罕见的接了句,“歇着去吧”
渠渠在那站了一站,什么也没说也就回屋去了。直到自己的床边上,心里就突然像爆炸了一样震耳欲聋,“你,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不在意她!”…
一边想着,身体慢慢的瘫软下来,她躺到床上。还知道脱鞋给自己盖了毯子,看了眼屋顶,闭上了眼,世界顿时安静了。
再次睁开眼,已经是十天以后了。
原是当天曲老爹就觉得这孩子看着不对劲,但女娃儿大了,曲老爹也不好直接进去看。不知在屋外绕了多少个圈子后,才走进屋去,让陈氏去看看渠渠。陈氏刚做好饭,准备收拾下厨房的一摊子,然后再盛饭的。结果曲老爹三催五请的,也就把灶火偎了,擦擦手去屋里了。
想着这女娃儿大了,都爱面子,被人当众说了心里过不去。自己一个大男人,就是亲爹也不好去屋里看的,就让陈氏去看了。喊了几声都没应,就推开了门,只见孩子躺在床上,面色潮红,呼吸有些急促,怎么喊都没睁眼。吓得陈氏连忙出去让曲老爹喊郎中来,说是孩子惊到了。
镇上就这一条街,蔡郎中来的很快。一番切问之后,确定了是心有郁结,应是大恸之下一时无法发泄,攢在一处就病倒了。一开始连药都喂不进去了,还是阿蛮红着眼睛来,说自己回县城外祖家时,见过从州里来的郎中,也是这种喂不进去药的情况怎么处理的。人家是用了长长的皮子软管,一点一点滴进去的。毕竟人的手臂支持不了那么久,只要摆放好位置,自然会慢慢滴进去的。
蔡郎中一听,连忙说没有皮子软管,可以用苇杆试试。众人顿时忙乱起来,都为了这苇管的制作,出一份力。好折腾了一阵子,深棕色的药汁一点一点的滴进了曲曲的嘴里。待一碗药喂完,那脸上的红潮已褪去了一些,呼吸也变得平稳了。谁知过了两天,连脉象上都已好转,但是人还没有醒,蔡郎中也是束手无策。最后请了隔壁镇上的,那位胡须花白的崔郎中过来,看过之后的结论是,这是她不想醒来,因为实在太痛了。好在睡着也是很好的自我修养,得等她心里的郁结慢慢化了去,就能醒了。不过最多一旬,醒不过来就没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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