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单凭生活在现代,并不就有资格被称为现代人,唯有对现在最有感知性的人才是现代人(荣格)
在现代发达工业社会,英雄主义的崇高被消解了。科学巨匠被科学家集团所取代,文学大师被文化明星所取代,思想伟人被点子和策划公司所取代,道德楷模被各种好男好女(偶像)所取代。这就是英雄主义时代的隐退。
大众文化让文化不再是教化的手段,而是成为了消费娱乐的方式,传统意义的知识分子显著的分化为技术官僚文化明星和孤寂学人,这就是高层精英文化的失落。
所谓反本质主义反中心主义,反基础主义的后现代主义思潮,表达了对各种文化形式,哲学,科学,文学,政治的特殊地位的消解,这种消解使传统意义的理性主义失去了昔日的灵光,使各种各样的非理性得到了普遍的认同,这就是所谓理性主义权威的弱化。
英雄主义时代的隐退,高层精英文化的失落和理性主义权威的弱化,造成了人类精神家园的困惑。人化的世界与自然的隐退,使人似乎是生活在一个无所依托的无根世界;价值标准的多元化和不确定性使人感受到一种失去根据的焦虑;终极关怀的失落所造成的价值坐标的震荡,使人时刻感受到一种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人与自然的疏离,人与他人的疏离,人与自我的疏离,这就是所谓现代人的困惑。
西方发达工业社会是市场经济,科技文明和大众文化的新的三位一体,人已经创造了一个前所未有的人造世界。
他使人成为了一种失去了否定性批判性和超越性的单向度的人。所谓单向度的人,不仅不再有能力去追求,甚至也不再有能力去想象与现实生活不同的另一种生活,马尔库赛把现代发达工业社会称作新型的极权主义社会。
20世纪的消解运动做出概括,这种消解的意义是明显的,因为他在哲学的层面上挺立了个人的独立性,文化的多样性和选择的合理性;这种消解的困境也是明显的,因为它蔑视和侮辱了人类生活精神坐标的支撑点,否弃了人类对崇高的追求和人类实现崇高的理想。
重新寻求和确立崇高的人类生活精神坐标上的位置,这是一种时代课题。而在走向新世界的这种理论思考中,应当从马克思那里获得哲学智慧和理论力量。(节选《有教养的中国人》,孙正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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