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爷对顾晓峰说,这个殡仪馆建设的时候,有人捐了钱,顾晓峰觉得很好笑,殡仪馆还有人捐钱建设?张爷说,“我也觉得很奇怪,但我有一个朋友学建筑的,这个殡仪馆他也曾参与建设,他说那个人捐了一大笔钱,也没提什么要求,就说自己想修建一个大门,他们家好像有先人是烈士,他说那个先人就在这个地方牺牲的,他想做个门留个纪念。据说修的就说西门,大门建好了,他们全家还来拜祭了一下。”顾晓峰问:“那他们后来去哪了?”张爷说,“好像都移民去了国外。这边就留了个祖屋,雇了个人看着。”
顾晓峰觉得这件事很奇怪,但也想不出哪里奇怪,没多一会就忘记了,他掏出一本发黄的日记本,“这是我爷爷之前天天不离身的东西,我好不容易从家里偷出来的,”顾晓峰把日记本递给张爷。张爷接过来看一眼点点头。“过阴这事有很大危险,去世越久的人成功率越低,你确定要招你爷爷的生魂?”顾晓峰点点头,他觉得这件事,只有问问爷爷才能知道。
晚上,天黑的透透的,顾晓峰生日这天刚好没有月亮,天黑的跟墨一样。张爷把日记本摆在桌子上,用红纸包好,死人头发和符纸也都摆好,蜡烛和香都点起来,吃喝贡品都放上去。然后让顾晓峰盘腿坐在他的对面,告诉他看见什么都不要动。
张爷开始闭上眼睛默默的念着咒语,顾晓峰看了一会也没觉得有什么风吹草动,坐了一会竟然觉得有些犯困。看来一眼张爷,张爷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嘴里还是念念有词,顾晓峰低下头,昏昏欲睡。正半睡半醒的时候,顾晓峰感觉一阵刺骨的凉气从后面袭来,一下子精神了。顾晓峰立起来四处观望,四面黑乎乎,依旧什么都没有,张爷还是闭着眼睛,嘴里不知道嘟囔什么。顾晓峰一歪头,忽然看见桌子上的糕点,好像少了一块,还没等再仔细看看,只见张爷一下子睁开眼睛,拉住顾晓峰的手,大喊一声:“走!”
顾晓峰忽然觉得四周大亮,他置身在一个整齐的屋子里,床铺的平平整整,桌上的东西也规规矩矩,忽然门帘一挑进了一个人,顾晓峰差点喊出声来,是爷爷。和他十岁那年去世的时候,一模一样。
顾晓峰觉得眼睛变的酸酸的,眼泪一下子流出来了。顾晓峰的爷爷微笑的看着顾晓峰,拉住他的手,轻轻的拍着。时间紧迫,张爷赶紧开始询问老爷子殡仪馆和顾晓峰的事。 顾晓峰的爷爷说:“我造算到你们会过阴找到我。其实这事情也怪我。当年如果不是我太任性,也不至于连累晓峰。”
原来当年顾晓峰爷爷和木匠女儿私奔被抓回来之后,那个木匠女儿就寻死觅活,死活不肯嫁。但那家人说木匠收了聘礼钱,不嫁就得还,木匠爱赌博,早就把钱输光了。结果木匠女儿没办法,被绑上花轿就嫁过去了。之后两人就没了联系,在知道的时候,木匠女儿已经去世了,据说还是吊死在自己家院子里。顾晓峰爷爷说自己很久之后才知道木匠女儿已经去世了。而且也是很久之后,才知道木匠女儿嫁过去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家。
木匠女儿嫁过去的那个人家姓孔,据说还是民国著名堪舆大师孔昭苏的亲戚,家里有几位很出名的风水先生。而其中有一位,特别善于看墓地的风水,叫孔二。木匠女儿嫁的人叫孔松,是孔二的侄子;木匠女儿嫁过去后,天天郁郁寡欢,那个孔松不知道为什么天天打她。左邻右舍每天都能听到木匠女儿哭喊的声音,也许是遭不了这罪,最后才上吊自杀的。而那个孔松后来参军,就牺牲在桂南会战在本地的那场战役中。他们家人去战场收了尸,就安葬在了战场边上的一片荒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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