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院随想
坐在附院住院部十七楼病房窗前,俯瞰着从地面看上去感觉已很高的一片片矮楼。眼前仿佛看到了一座座堆起的坟墓,不同的是有坟墓的地方往往是静悄悄的,而这里却一片声的传来了嗡嗡震耳欲聋的车行喧嚣声,工地破路的噔噔噔机器敲击声。
天空不时有飞机闪着灯嗡嗡嗡的飞过,地面也不时传来闪着警灯拉着刺耳警笛的救护车走过。远处、近处广告牌的霓虹灯红的、蓝的静静的矗立着一动不动,似打扮艳丽的少女给城市的夜色增添了耀眼的色彩。
病房里摆着三张床,床上静静地躺着两个人。高高吊起的液体从输液瓶里沿着输液管一滴一滴无声的流进了他们的血管。他们谁也不说话眼晴紧紧地盯着紧握着支在了眼前的手机。每个床头边都放着一把椅子,每把椅子上也各坐着一个手捧手机低着头的人。他们彼此谁也不说话,各看各的。此刻,时间凝固了,声音静止了,仿佛躺在荒郊野外坟墓里的那些人一样的安静。铃声响起,提示着需要换液体了。只见穿戴一身白一手握着输液瓶一手握着像手机似扫描仪的护士进来了,她们的穿戴使我想到了人死后全身戴孝的孝子。只是护士的白比孝子们穿的看上去整齐、精神,腰里不系麻绳,而且不是紧绷的带着哭丧表情的脸。门外走廊里一些穿着白底蓝格子衣服的人有的头上包着纱布斜靠在走廊的墙上看手机,有的耳朵或脖子上包着纱布把手机支在脸前边走边看。
记的以前住院的时候,病人们好像一个个他们都长着嘴似的,叽叽喳喳吵的人心烦意乱、晕头转向。自从有了这个手机,再加上个微信,似乎把人类给进化了,嘴也似乎又还原成了最原始的状态——只是用来吃饭的一个工具了。
马路上远去车辆的红灯和迎面而来车辆刺眼的白光交相辉印,形成了两条远去的红河和流过来的地面银河。看不到星星的天空灰濛濛的一片,窗前那片坟墓般低矮的楼房群的窗户里像鬼火般闪烁着一片片方形的白光。屋子里的鼾声此时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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