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有人暮鼓晨钟,
有人朝九晚五,
有人天涯海角,
有人屋檐下灶台边。
莫问前程,无畏归期;
穷极一生,追寻灵魂。
01
小时候,我有强烈的脸盲症,好像看这个世界只有一把尺子。严重的时候,在村头对着一个背影使劲地喊——俺爸,俺爸——当持久地声音之后,一个面相像爸爸的邻村叔叔转过身:我无限“荣光”地收获了儿时记忆深刻的体验:“羞耻”。
多年后,都难以启齿,当年我把乡亲们都逗乐了,却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笑声把一个孩子惹哭了……
02
每当我矗立在人堆里,三个五个的小群体里,我就像一条鱼,游弋在她们的脸庞、揣摩她们的脸色,不停地在内心演绎多重版本接下来可能要发生的,我该如何应付,如何不糗事,如何避开嘲笑和讽刺,而至于那时那刻,真的发生了什么,最后留下来的只有模糊的感知。
多年来,我和现实就这样失之交臂,一年一年地,混沌不堪,头昏脑胀。
曾经对特别信得过的朋友袒露心声:我都知道自己怎么考上大学的,又怎么毕业的,又怎么幸运地搭上公务员行列?
最理解的回答:说你可能太自卑了,看不到自己付出过。
可是,我浆糊般的过去,在十几本日记里继续沉默。唤醒的只有偶尔高光和特别黯然峰值点——大部分,属于我的过去,都一片灰蒙蒙的,无法探知。
那时候,固执地拿起笔,开始记载流水账,真害怕有一天,忘记了,自己。
我不知道出路在哪里——
为何,脑力静不起作用,为何疯狂运动也做不到神清气爽?
一直这样挣扎在快乐的边缘。
03
因为,没有人懂。
这也并不妨碍我结婚生子,工作和生活,看起来还进展的井井有条。
一边在时间里漂泊,一边不停地解救。
一路哭哭笑笑,喜怒哀乐。
作为人的属性,该有的都有了,该经历的节奏也一个没省略。
我没有放弃过。也不想欺骗自己。
总想弄清原委,不醉不罢休。
04
今天有件事,小到忽略就如没有发生。却在身边上演——
陌生的人和熟悉的人,呼啦呼啦地讨论一件小事,我在那里,一遍一遍地无声回应,早已对琐事翻江倒海。到了晚上,那些午觉战斗过的人,往事不提,快快乐乐地继续下一轮话题,正好我在看电影《当尼采在哭泣》。
我一点都不孤独啊!
突然,我发现自己纠缠在外界,真是替古人担忧,在所有事件发生的那时那刻里,我根本就在境遇之外——那时那刻,我屏蔽了真相,只在思维模式里轮回,精力和能量并没有交付现实。
现实进行时,我在现实外。
那,我不糊涂谁糊涂?
觉知的利剑瞬间斩断如麻的感知攀附,刀落下,碎片落下,灰尘随着光,穿越生来四十年的缝隙,哗哗哗,碎冰消融,一串一串的毛玻璃倾倒。
原来,寒蝉若禁,因为受过你遗忘了的苦,结了茧。
鸦雀无声,恐惧当头。
所以,这世上并非只有生死大事,还有一地鸡毛。并非人类如出一辙,还有彼岸花开。
但凡有心人,最抚凡人心。
有时,我们倒下去的理由冠冕堂皇,以为遮蔽了双眼,就可以视而不见,不再承担责任。
写给脸盲的自己,勇敢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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