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前,她入定般立在华山的长空栈道上,屏息也不动弹,只怔怔看着里侧高耸入云的石壁,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眼前是近地两千米的长空,其时天朗气清,除了一味清新的空气,再无它物。俯首向下时,只见连绵不断的山峰上点映着一丛丛绿色植被,雾气正在各个山谷中郁结,有山风袭来时,使得其在山峰山谷间悠转,时而像是将力道尽数卸去的太极,时而又像是忽高走低的水流。行云流水间,我已目眩神迷,悬悬欲坠,非得看往脚下才稍慰心宽。
我的脚下是两块各百来尺宽的木板,被人工依着峭壁相互钉结横将过去,直至思过崖,过了思过崖,便无路了。人站在上头,已然颤颤巍巍,更别说再提步前行。雨泼日晒之下,也不知还经的起几个人。再冒头往木板下看,便是不敢了,万丈悬崖,确非浪得虚名。
再看她时,我忘记了拴好自己的安全绳,其时反应过来已移步过去,只好故作镇定的说道:啊……啊由哦开?过了一会儿,她才看向我,一脸的莫名其妙,我忙说不好意思,尴尬的回转身往前了。
七八年前,初到异地城市拼搏的我在辗转地铁和公交的时候,被大雨淋湿了头发和行李,为了避雨,我转身进了一家鸡公煲,顺便解决午饭问题。向服务生点了一碗鸡汤,以防感冒,毕竟在这个陌生的城市还是生病不起。然而结账时,一碗小小的鸡汤竟然收我一百八!这个城市的鸡公煲一碗小小的鸡汤竟然要一百八!!!
多少个日子过去了,我已在这个城市打拼的小有成就,除了不用每天收腹挤地铁,健步挤公交,还有了自己车和房以及家庭和事业。鸡公煲也在我的生活中变成了低档的消费资料。但即便如此,我还是会带老婆孩子去喝喝汤,偶尔也练练华山。其实念及于此,我好像还是那个年轻人,无论是从栈道上往前,还是给鸡汤付完钱之后,都是一直在走,朝夕不停,我也不会停,但人会消散,能怎么办,想了想,单位附近新开了家鸡公煲,去食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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