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阳在县直机关工作，家离单位近，走路只要十多分钟。一年四季他都步行上下班，风雨无阻。路上会经过一家精神病院，他经常在医院的铁栏杆围墙外，看到里面各式各样的病人。
一个夏天的早上，李向阳跟同事老许一起上班。路过精神病院时，看见院区花园里，一个衣冠整齐的中年人正在散步，一圈又一圈地走，步伐坚定有力。老许说：“这是个病人。”李向阳不同意，“你看他的衣着、步伐，哪有这样沉稳的病人。”
“这你就不懂了，精神病人分很多种。有些人不发病的时候比正常人还正常。这方面我比医生都在行，医生下判断主要看眼神，而我呢，远观外形就能分辨出来。”“呵呵，你就吹吧！”“你还别不信，中午再看。”
中午下班时，骄阳似火，街上少有行人。医院花园也空荡荡的，可那中年人还在散步。老许得意地说：“看见没，还说不是病人？”李向阳还是觉得不像，“或许人家夏练三伏呢，人家是医生，比我们会养生。”
午休过后，那人还在。这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那人走得满头大汗。李向阳有点相信老许了，但仍有疑问：“既然是病人，医院怎么不管他，放任他这么走？”老许说：“有家属陪同的，医院一般都不管。你看，那边树荫下一直坐着个小伙子，肯定是他亲人。”果然，李向阳笑道：“行啊，你不当特工屈才了！”
下午下班时，那人还在散步，李向阳彻底信了老许的话。
第二天，李向阳跟另一个同事老周一起上班。看到那个散步的中年人，李向阳就把昨天的争论跟老周说了。老周哈哈大笑，“你怎么信他呢，老许说话从来不靠谱。这人我认识，叫马俊杰，是这家医院的院长。精神病院院长要是得了精神病，那不成千古笑谈了？”李向阳哑然失笑。
第三天，没见到那个人，之后很多天都没见。李向阳好奇心大起，明知老许不靠谱还是去问他。“这不明摆着嘛，犯病了，被收进去了。”“呵呵，老许你真有意思。”
还是问老周吧，老周果然知道内情：“听说他收了药贩子的提成，纪委刚找他谈话，他就突发精神病，住进病房了。”“那老许也算歪打正着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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