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以来,第一次离开家乡间隔有百余天,诸多变化的累积,村庄改换了模样。
车行至岭上,进入视线的是,东平沟的一扇扇的耕地,冬天里土地呈现出棕红色泽,田地里什么都没有,静默的土地极有秩序地从山脚码到了山头,寒冬苍凉的景象,交待了村庄的死寂。
我家的房屋还是显现出了我记忆中威严,虽说是不热闹,但份儿,格儿,不能丢。门前的一颗丑陋的杨树,被砍掉了,门前霍亮的许多,茅厕旁的杜仲树被砍掉了,一点诗意,找不到了,心头平静得很。推开铁门,院子里一尘不染,家里的物件都是熟识的。就我和爹妈的三言两语,就可以为是全村在说话。很快,天就黑了,抬眼望,浅黑色的天幕上,数点繁星,发散着世间最纯洁光亮。外出撒尿的时候,几处路灯一齐亮,透露出村庄名存实亡的生气,哦,不远处的一家灯火,昏黄色,岩山村有他守侯…
夜,是寒冷,一觉就等来了白亮白亮的日头,近半年来,最踏实的一觉。
新一天,到街道上走动,着实见到了几个人,都是长辈了,一位我看来境况惨淡的妇人,头发梳理得立整,穿着看着整齐,面部是灰淡的,数道皱纹作了简单装饰,我的记忆里,她一直就是这样。迎面,她随嘴满是和气地略带自信地说:鸣,回来了!冬天的冷到底是打不过温暖的人情味儿。我也忙声和到:哦,噎膈回来。祥林嫂的变故使得她一脸惨淡,而生活的不幸,好像不曾左右我这位我看来苦命的老乡。对农村妇女便又多了一分崇敬。村卫生所的医生也恰好碰到,又是几句寒暄,仿佛我就一直在这村里,不曾离开。看来村里的孤寂,他们就没体会。地地道道的岩山话,纯朴刚直的岩山人。美不美,故乡的山,故乡的水;亲不亲,故乡的人,故乡的狗。
还有,蓝蓝的天,还有,叫喳喳的乌鸦。
回乡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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