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郝阿姨还没回来,珂铭在屋里转了一圈想看看有没有自己可以做的事。“做点儿什么好呢?再干点啥呢?”珂铭心里思谋着,又来到客厅的窗户跟前,看过厨房擦得锃亮的窗户,再看看客厅的窗户,总感觉阴云密布的,心里很不舒服。这似乎成了珂铭的“职业病”。就像喜欢跑步的人,在路上看到有人跑步就想跟着跑上一会儿;就像爱好书法的人,看着人家的白扇面,就觉得上面缺点什么,想方设法给人家写上几个字。珂铭现在也是这样,看见窗户模糊不清,就想上去擦拭一番。
“不行,我得想办法擦一下”。珂铭一边考虑着一边走到门后拿起拖把,用钳子把拖把上的布条全部卸掉,又找一木片和钉子把木块钉在拖把的把子上,再把洗干净的抹布挂在木片上,再伸到窗户的玻璃上一下一下慢慢擦拭,擦几下把抹布取下来用洗洁精搓洗干净,再挂在木片上,就这样循环反复;虽然速度慢,总归要安全许多,就这样一块一块玻璃擦下来,就在整个窗户里边刚擦完,珂铭打开窗户准备擦外边时,郝阿姨从门外开门走进来,边走边冲珂铭喊:“小田、小田,你又要上窗户啊,我说过了,太危险了,千万不能上。”
“我不上阿姨”珂铭把拖把的把子举起来说“我站在地上擦,不上窗户。”
“那也不行,把那些都收起,过来陪阿姨摘菜做饭,”说完刚扭转身就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叫起来“唉呀呀,这柜子是你擦的吧,简直像新的一样噢!这地你也擦过了吧,来来来!快坐沙发上歇一会儿,我买菜的工夫就干这么多活,你真是太能干了。”说着把菜放在茶几上,自己也顺势坐在沙发上,珂铭则倒一杯水给郝阿姨放在茶几上,然后拿着菜坐在郝阿姨对面的沙发上说“阿姨喝口水休息一会吧,这菜我来摘,”
“阿姨不累,来,坐过来和阿姨一块摘,”郝阿姨喝口水说。
于是她们俩边摘边谈,一会工夫两三种菜便摘完了,于是郝阿姨负责淘米,珂铭负责切菜炒菜,一共四个菜都是素菜,郝阿姨说年纪大了,要多吃素,少吃肉对预防三高都有好处,珂铭说:“对、对,我们在家里一个月都吃不了两回肉,天天吃的蔬菜也是我们自己种的,纯天然绿色蔬菜,你看我现在身体多棒,”
和昨天一样,在吃完饭后,郝阿姨又给天宇盛了一份米饭,用保温桶装上,让珂铭带走,并不忘叮嘱一句,如果有需要洗的脏衣服明天带来洗。
珂铭往医院走的途中还纳闷,郝际姨为啥老让我洗衣服呢,难道我衣服真有味儿,她把饭搁在宿舍,直奔透析室接天宇,天字从透析室岀来刚走两步珂铭就偷偷问天宇,你快闻了我身上有没有味儿,天宇好奇地说:“什么味,你今天怎么了?”
“让你闻你就闻一下,没有怎么。”珂铭有些生气道。
天宇说“好,我闻,我闻。”说完扭转头,鼻子还没挨着珂铭的衣服便迅扭回来。嘴里还喊着“妈呀,你都快把我熏倒了,平时我怎就没注意呢?”
“有那么夸张吗?我说郝阿姨怎么一直提醒我让我洗衣服,洗衣服。”珂铭说。
天宇突然问“我们来北京多长时间了?”
“一个多月了吧,”珂铭回答。
“都一个多月没有脱过一次衣服,没有洗过一次澡,难怪有味。”天宇惭愧地说,“对不起,太难为你了。”
“都一个多月了,想想刚来那阵每一天都觉得 时间好慢长,现在回头看看也挺快的。”珂铭感慨说,双眼满是迷茫。
天宇说, “对呀,咱们刚来时外边的两棵柳树都还绿油油的,你看现在一片树叶都看不到了。”
他们聊着天走进病房,就在推开门的一瞬间,他们看见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子坐在自己床上,而挨着自己的床——叔叔昨天刚岀院空岀来的那张床,一个青年男人正在整理床铺,不用问,又进来一个病友。
天宇心里又开始疑惑,现在的病人怎么这么多,难怪人家医生要翘尾巴。昨天刚出去一个,今天就有人前赴后继往前冲。生意如此兴隆,医生不骄傲才怪,尾巴不翘上天才怪,唉!这都怪这该死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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