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潮来了,才11月份,纷纷扬扬的雪花就让老家上了新闻,路被堵了,高铁经过也停滞几个小时,四面八方的消息让我幡然想起家中的父母。上一回这么大的雪,还是十年前了,那时我正高二,在另外的城市读了寄宿制中学,突如其来的寒潮混合独居异乡的孤单让我在电话里就和父母哭诉的一塌糊涂。没想到第二天就收到宿舍老师的电话,说我爸来了。对的,确实来了,虽然路被雪封了,他早上走了两个小时才到车站,上车之后还眼睁睁地看着前面一辆车滑到桥底,他一路胆战心惊小心翼翼地过来了,然后抖一抖两手拎的行李,如献珍宝似的“诺,羽绒服,毛衣,棉靴都给你带过来了”,我嘴上笑话他“冒着生命危险你就给我带这些呢”,转身眨巴眼睛想把眼泪憋回去。
我不是个好闺女。或许是因为太早就离开家,14岁就开始一个人在外读书,回家成了一年几天的旅程;或许是因为在外没有在家时那样高密度亲情包围,渐渐也对父母遗失了亲密。从一开始的每天盼着父母短信电话,到渐渐抗拒与他们联系,没有耐心听那些毫无新意的寒暄问候,也没有耐心听他们说老家的人事变迁;以为逢年过节买些食品衣服,给家里置办些东西便可以问心无愧,可以漫不经心地敷衍他们的电话。
今天真冷,路两边的树枝被吹的东倒西歪,我打了个电话,还是以往漫不经心的口吻,家里很冷吧,看到有不错的羽绒服,给你俩买个吧。那边是略显激动的声音,我跟你妈刚买了,现在啥都不缺,你好好照顾自己就行。本来想着挽救缓解愧疚,奈何老头不领情,不过接着又听到那边的声音,“我感受到了这份心意就很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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