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可真累啊,5s能搞成这样,简直了。有好长时间也没怎么听音乐,天天累得回来饭都没力气吃,今天就发了俩小时呆。也不知道他们顶岗的是咋活的。
应该是很累的吧。我那天站在流水线旁看,离下班还有两个小时左右,一个小哥干完手头的一辆车的活计,一屁股坐到车里,讲“我累死了啊!”另一个小哥脖子和背上全是汗,我白天干干5s,最多站俩三个钟头,然后就是坐着贴膜剪膜,下午站在旁边看只觉得腿酸,他们可是腿上来回走,手上也不停,那得多累啊。可是累又有什么办法,不累又没有钱买米。
话说这周又没钱买书了,我家老邱新出书《亦摇亦点头》我都不知道,这个见异思迁的性儿啥时候能改啊,还有刘子超的新书《午夜降临前抵达》,玑衡写了一篇跟书没关的书评,然后豆瓣开撕,书看了题目和作者的背景,算是老邱的师弟,讲欧陆扯艺术史,据说还不讨好读者,光凭这种节操我就觉得要买,爱懂懂,不懂拉倒,不像我,写个文章,发了删,删了发,那副小心翼翼的德性吧。
剪膜休息的时候我就看《音乐的容器》,书皮是彩色的蜡画,一道一道的,作者是GG的铁杆,我也是,但是讲GG的文章就一篇。很多都是讲管风琴的,英国皇家协会,天文望远镜,国际象棋,艺术物理,钢琴比赛之类,作者是个计算机博士,还来深圳音乐厅演奏过管风琴,兴趣真得蛮多的。我剪膜要枯燥死了,第一天怨念了一天,但是后来也就适应了,觉得一边剪一边开脑洞也是很有意思的事,想着想着自己挺开心的还,有时候就在巨大的背景噪声中脑内恰空,或者胡桃夹子的《芦笛之舞》,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魔性?车身的时候也没看《音乐的容器》,昨天同伴给拉到质保大楼里搬砖去了,周四周五我就把这本《音乐的容器》看完了,一边剪膜一边幻想,一会是美国的大教堂管风琴往事,一会是英国的天文望远镜,一会是维多利亚时期的生活史,一会是冷战时期的国际象棋棋王,反正热热闹闹的,觉得世界终于不止眼前的8 mm 见方的三层膜了我去!
世界当然不止三层膜和五层膜了!我上上周去看胡桃夹子,上周又跑去看栗园督的版画,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当初的一见倾心了,但是倒没觉得赖,还是很好看。上次很遗憾没看到的一个展开了,是一个法国画家Rebecq的标题为《地中海》的画展,都是我非常喜欢的作品,没钱买画,就拿了三张人家的宣传卡,因为宣传卡上印着我喜欢的小画!剪膜间隙刷豆瓣,毛樱桃竟然喜欢高更和夏加尔,高更的配色我也很喜欢,夏加尔如果让我看到真迹,不知道我又是怎样一个德性!一定甜甜得冲身边的人一笑,“我可太喜欢啦!”身边人估计也是没力气讲“都买都买”, 我们如果有钱肯定请建筑师给我们设计一幢漂亮房子,我可早都盘算好了!妈呀,开脑洞真是惯性太大,剪膜的后遗症还刹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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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卫生间的时候,保洁的阿姨们伸展两腿坐在卫生间的地板上,手机外放流行歌曲,听得很开心,我们卫生间墙上一点都不含糊地挂着两幅裱了的小画 。回来的路上,班长拿着手机在打字,不知道是不是和姑娘在聊天。工人们一边忙着干活一边互相打趣,有的则沉默得像头牛,没准也在开脑洞。
人和人之间的爱意,音乐、美术,想象力从来都不是可有可无的,本来就是人的需要,日常生活总是与单调无聊相对照,如果工作本身也不像科学研究一样激动人心(科学研究其实也未必常常激动人心),那么引领一个普通人逃离庸常的或许就只有这些了,我们的想象力仍然是自由的,我们仍然渴望爱和被爱,我们想看到美的事物,愿意让音乐为我们的生活增加一点色彩。
综上,孩子真是被剪膜的乏味折腾坏了。可是顶岗的枯燥让一个主业5s的都不好意思吐槽!还有那些和我们同样年纪的年轻人,他们又和我们有什么不一样!我也不知道这篇写了点啥,感觉就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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