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书:岁月如歌

作者: 曾楚河 | 来源:发表于2022-11-02 18:32 被阅读0次

我曾想过,有一天回望的时候,关于你说过的一字一句都在我所有的岁月里坚守着,陪着我跨越山海,追逐着那些不切实际的梦想。

如果我的流浪,一直都背着一个包,应该有一段里面全部都是客死他乡。从云南到青岛,再到江苏……然后是许多地方。而这所有的一切,都在大理开始,我最喜欢的一个地方,我在这里花完了我的青春,而我未必能在未来为这些买单。

南有古城,梦在故里。

书上江南,冷雨声声。

写下故事的人,应该都有故事,或者曾经在故事里唱过歌;听过风的人,应该都看过雪,或者在雪花飘落的时候等过流星。

我离开的时候,在夕阳下,能看到通向四面八方的路;那些路穿梭在崇山峻岭,没有灯,夜晚的时候只有满天星辰。那时候还有乡村教师,用几块木板支起一个画板,搭在村头,随手几笔,勾勒出归家的村民,放牛的孩子,还有炊烟万家。

看,万家灯火,哪一盏照亮你回家的路。

再后来,我回去的时候,风呼呼地刮,竹叶飘满天空,许多树木只剩下年轮,一圈又一圈,那些穿梭在崇山峻岭的路,飞沙走石,没了乡村教师,没了画板。我拿相机,拍了残垣断壁。

那些你曾经想去的远方,是如今你努力想回去的故乡。

我牵着一双手,告诉她,南有古城,那里草长莺飞,还有三月里荡漾到水面上的烟花,还有我故事里的沙城,还有她喜欢的彼岸花……

我又在午后做梦,独自一个人在院子里叠起纸飞机,然后把它扔到风里,不停地盯着纸飞机飞出窗台,飞过屋顶,飞到天空……

然后我喃喃自语,看,梦在远方。

坐在黑夜里,灯光打到墙上,拉长了我握了许久的笔,眼泪哗啦啦地流。

嗯,南有古城,梦在故里 。梦里故里。

我等你,然后我们一起离开。

我一路跌跌撞撞;她每一程都祥云缭绕。当有人把心掏给你,一定要用双手捧起来,好好珍惜。

行走总是需要浪费,或者金钱,或者青春,但我们总是需要出去看看,在路上捧起有人掏给你的心窝子,做一次最美的相遇,告诉她,所有的悲伤都在遇到她的那一刻成为过去,以后未来都是幸福。我一直颠沛流离的,知道自己其实走不了很远,只是还是想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大。当然,在这一辈子的路上牵着你走我会笑得比任何人都漂亮。

冬天好像已经来了很久,头发长了好长,我在想是不是应该找个夹子什么的夹起来。我怕有雪落下来的时候遮住了眼睛,影响我看雪花打在记忆里的声音。本来也可以剪了的,可是我又不喜欢看到落叶飘下来的悲伤,所以只好留着,遮住看得到落叶的视线。十一月天黑得太快了,快到让我自相矛盾。还好,不管我再矛盾时间还是走得那么毫无知觉,快得只够我刚好听完似水年华。

我有一辆接近报废的摩托车,如今那车丢在我家院子的墙角下。我爸问过我许多次能不能当废铁卖了。我就问他,能卖多少。我爸很是得意地告诉我,他可以给我卖个好价钱,而他口中的好价钱是一千个大洋。我坚决不同意,每次回家总是骑着它在寒风里风驰电掣的。后来那车一年不如一年,最后干脆拒绝了除我之外的任何人。除了我,没有人能把它发动起来。我妈每隔一些时间就会帮我擦洗一次,只是时常感叹:“这车估计连它自己都不认了。”等我回家,一阵拳打脚踢,它又开始冒烟。

以前我每次发动的时候,小小都会用最快的速度跑到我身边,咬住我的裤脚死活不放,直到我加满油门,冲进黑夜里,它才会缩在我怀里,瑟瑟发抖。不过,每次我看到它睁在黑夜里的眼睛,我都觉得它丫的一定在说:“靠,老子就是喜欢装逼喜欢飞。”

我叫小小,像是一个女孩子的名字,可是我一定要告诉你们所有人,啊呀,不对,是所有狗,我不是女孩子了,我是爷们了,很纯的那种。如果有谁不信,我擦,你就看吧,爷从生下来就没穿过裤子。都是我那二货主人给起的名字,其实我知道,他是嫉妒哥帅得无敌了,所以为了报复,它丫给我起了这么漂亮的名字,给他自己那么帅的名字。不过原谅它了,为了混口饭吃。

今天我又在路上飞了,那该死的摩托车一路叮叮当当的,不过我一直奇怪的是,破旧到这程度的车还能跑这么快。唉,也罢,要不以后怎么会有奇葩,二货之类的词语出现呢,这车也就一奇葩了。这里离家没有多远了,主人今天貌似心事很多,飞了没多远就不装逼了,我于是也就安静了。我知道这个时候是一定不能打扰他的,要不然,他会说,你信不信我把你丢这里,不要你了。很多时候我什么都不怕,可是我就怕他说,他会不要我了,虽然我偷偷骂他二货的次数多到连我自己都惭愧了,可是我知道,不是所有的人都会把火坑上烤到滋滋冒烟的牛肉给一流浪狗一半一半的。所以为了那么好吃的牛肉,我怎么舍得他丢下我呢。

我们的眼睛是分不清楚五颜六色的,都是单一的灰白色。车太快,我仰望星空,都是密密麻麻的灰白色,飘在空中。我在想,天空下雪了。我闭上眼睛,缩进二货主人的怀里,我希望那雪可以下得越来越大,哪怕覆盖不了忘川,也可以把赖在心里不走的人全部打跑。直到回家,睁开眼睛,我才知道,其实根本没有下雪,只是飞得太快,看错了满天的星辰。

时光哗啦啦地向前走。我们分开之后,假如只是我一个人难过,那也没什么,习惯就罢了,可是许多时候老想到你躲在另外一个我们曾经经过的角落里,背着我哭。我们都对自己说,都会过去的,没什么。时间轰轰烈烈地远去,我们一步步向前,把一切藏起来。如今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哪怕笑靥如花,可我知道,在那个我看不到的心房里,还是有个你,躲在黑夜里哭。或许我们中会有一个人走得出来,但是总会有另一个藏着曾经,等到没有希望。我知道你心里也装着小白,像是洒了金色的阳光,黑夜里她在你眼前晃起耀眼的光芒。

没事的,我们一起流浪,一起等,等个山呼海啸,日月无光,等着黑夜里崎岖盘旋到达终点站。我们都会这样:

听一首歌,难免会泪流满面

有一段路总是伸手不见五指

有一个人留在心底张牙舞爪

看一场电影击得我们神形俱散

有一杯酒需要我们咬碎牙齿喝下去

可是没事的,兄弟。

我会站在电影院的门口等着你出来。我们一起离开,陪着你疯疯癫癫,胡吃海喝,最后一边回忆一边成就呐喊出来的梦想。

最后把酒言欢也唱岁月如歌。

什么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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