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回从化了,碰巧同学农忙,要收稻谷,就去帮忙了,请了收割机来收割,每亩收100元人工费,这比起以前人工收割,三个人一天也只能收一亩多的稻子,而收割机不到十分钟就完成了,轻松了不少。
收割机收割时,已经把谷子打好,接下来的工作,就晒谷,因为晒谷的操场没有空位了,所以只能把上千斤刚收好的稻谷,扛上三楼翻晒。农家刚收割的谷子,还掺着少许秸秆,蚱蜢小虫在谷堆里蹦跳,金黄饱硕的谷子铺满楼面,稻香四溢。谷子要翻晒三天左右,其间要不时用钉耙翻晒,让每一粒谷子都在阳光里褪去多余的水分,才能拿去打米脱壳。我们脱了鞋袜,光着脚,用手,用脚趾代替钉耙,埋在谷堆里翻搅,就像小时候玩泥巴一样,溅起稻浪。
晒完谷,就到前山捡锥栗,戴着草帽,走在卵石铺砌的小路,两旁已长满芜草,过了一座小石板桥,就见到几排已经废弃的红砖青瓦房,里面有一间显得过于新净的祠堂,同学说因为进出不便,只有春节祭祀祖先的时候,村民才会过来拜祭,尽管村里还有很多空地,但祠堂的位置和大小,是先人早已经定下了格局。旧村扎在山脚下,所以穿过村子后,山在很早以前被封起来育林,沿着小径而上,两侧是比人高的灌木,带着刺,而再往高点看,便是锥栗林,进了林子里,才发现这里遍野的锥栗树,十多米高,郁郁葱葱的叶子把阳光遮挡住了,只有几束光透过树冠叶缝射进来,因此林子里显得格外幽暗。这里除了锥树,就没有其他大树了,问了村里父辈的村民,虽然从小在这片林子玩耍,但他们也不知道这片林子的由来,几十年前就存在了。除了树种单一,地上的草本植物也是非常单一,是一种像天竹结着红果子的植物,匍匐蔓延整个坡面,地面与树冠中间,就是鳞次栉比的树干。地面积满了枯黄的落叶,我们用鞋子不断的翻扫,仔细搜索探寻,却没见有找到一颗想象中从带刺的硬壳中迸烈而出、黑黝黝带着油亮的锥栗,只有一堆堆往年剩下的已经发黑的外壳。
十多分钟后,一行人就这样从山的这边不知不觉走到了那一边,走出了林子,原本想用来装锥栗的草帽,仍然是空荡荡的,失望过后,眼前出现一条小溪,溪边有一个独特的树,从锯齿状的叶子和树型看,是油茶树,茶花已经谢去剩下一些凋零的花蒂,上面还结了近十个乒乓球大小的茶籽,地上落了一个茶籽,便拾起端详研究起来。回过头来,缓缓的溪水潺潺流淌,水位刚没过小腿,溪水里有许多小鱼儿,两三厘米长,浅褐色的身体上有几道斑马似的黑斑,大抵被我们的脚步声惊扰到,四散躲匿,不一会又群聚起来溯源而上。以此为点,我们折返了回去,虽未曾拾到一颗果子,但也算是一趟充满生机的过程。
晒谷的楼顶和山里的林子,时间总过得很慢,不用急着走一步,有更多的时间,去思考和体验这些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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