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日,阴天,真是个慵懒的周末,起床晚,一整天的节奏都有点慢。只做了两件事情,一是开始读一本昨天才从图书馆借的学术著作,一是顺便去了趟很多年都没有去过的成都一座著名的寺院——文殊院。
首先,说说今天读的这本书。大概是很久没有读专著了,昨天借的时候,就深吸了一口气,但因为听过这位老师的课,也看过他的学术论文,并且对他写的这个区域的文化还是相当好奇,所以专程去图书馆借到了。担心自己半天看不完,所以借的时候,还专门就请图书馆的工作人员多续了一个月的时间。
风吹过,满室花香今天寻了个好地方,泡上一杯玫瑰茶,拿着靠垫,爬到客厅的阳台上,推开窗户就是满目花开的七里香,风吹过,香气袭人,心想真是个读书的好地方啊。翻看这本书,刚读的时候,还是有点吃力,学术类的著作毕竟不如平常看的书那么好理解,可越读越觉得喜欢。
我突然想起了好友常给我说的话,因为她书读得多,每年的阅读量都保持在两三百本,所以她爱说:“很多书都不能给自己提供知识的增量。”她说得很有道理,让你读得轻松的书,大部分都是在你认知的舒适区以内的;相反,让你读得比较吃力,或者说,需要放慢节奏才能读懂的书,大部分都是你认知范围以外的书,这类书,读起来辛苦,却是让你常常发出“啊哈!原来如此”的感叹。
今天的这本历史文化地理专著就是让我读起来非常慢,却常常不禁发出“哇!是这样的啊!”这样的感叹,让自己对很多问题的认识有了更多元的角度。
比如复旦大学的周振鹤教授在本书的序言中提到:“若从文化史层( sequent occupancy,或曰相继占有)的文化地理理论而言,每一种文化留下一种文化景观,同一种文化在不同时期留下的景观也有差异,正如同累积的地层一样,从横剖面看来,是极其丰富多彩的堆积。”
他大概的意思是,一个区域的文化,是漫漫历史长河各种文化累积起来的。我就想到,每个个体,他们也是在其漫漫的成长经历中,各种学识、经历碰撞并累积成今天的模样的。
周振鹤教授还提到:“我在其他地方已经说过,秦帝国疆域基本上与年降雨量400毫米线重合,唯一的例外是塞外的河套地区。这一地区属于半干旱区,雨量太少,明显不适于农耕,但因有灌溉条件可以弥补此不足,所以在中原民族手里则成为农耕地带,而在匈奴治下则成为游牧区。······西汉武帝以后,西部疆域扩展至河西走廊与河湟地区,这一地带的性质与河套地区相同,也有灌溉之利,在汉人手里成为农耕区,而此前无论在月氏人手里或是在匈奴人那里,也都是游牧区。······所以河陇地区在两种不同生活方式的民族手中,明显具有不同的文化景观。”
上述这段文字,简言之,就是河套地区、河西走廊与河湟地区等可以放牧也可以农耕的区域,究竟是成为游牧区,还是农耕区,关键在于掌握在谁的手里。在中原民族手里,这里则成为农耕地带,而在游牧民族手里则成为游牧区,并呈现相应的文化景观。
我突然想到一句话,“当你手里有一般锤子,你的眼睛里到处都是钉子”。地区的发展如此,个人的成长也是如此。你出生的家庭、成长的经历、遇见的人和经历的事,碰撞和累积,最终让你拥有独特的思维模式和看世界的方式,从而潜移默化地影响你的语言及行为模式。好比,同一件事情,在不同的人的眼里,处理的方式和得到的结果可能完全不同,取决于你是“从事农耕的民族”,还是“游牧民族”。
学术专著也可以这么有意思呀!
再仔细读正文,发现作者本书的写作,一如我之前拜读过的作者的论文,总是逻辑严密,考证严谨,语言极其干练、干净,不禁暗自佩服。我想,对学者而言如此,对每个人而言也如此,你的一言一行,都是在庄严自己。
今天下午去了始建于隋朝,后几经战火,重建于康熙年间的文殊院,是一座全国重点佛教寺院。它位于成都市的主干道——人民北路大道附近,车水马龙的街道,一转入寺院,瞬间安静下来,让人屏气凝神,走路说话不自觉地小心翼翼起来。一座寺院庄严的场域,让每个进来的人都不自觉地自省、自察起来。
文殊院的照壁 文殊院内墙壁上挂的文字之一 文殊院内墙壁上挂的文字之二刚好在墙壁上,看到几段文字:“对人恭敬,就是在庄严自己。”“人生第一要务就是,尽心、尽力、尽责、尽份。”
我想,无论我们有过怎样的成长经历,怎样的“文化累积”,从事着怎样的职业,扮演着怎样的角色,都可以尽力做到:“对人恭敬,做事尽心、尽力、尽责、尽份”,你个人就会如上文我提到的这位优秀的作者,也如上文提到这座宁静、与世无争却气场超强的禅院般,自然而然形成自己的场域,庄严自己。
萌萌的长毛兔,也似乎知道庄严自己,坐姿这么端正,好可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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