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的头很痛,里面好像血肉混沌,但我还是想记录下一些遥远的记忆。
我想到了几张老照片,一张是个面带微笑穿着绿色高领毛衣的女人,那件毛衣的材质是九十时代的特征。那个人是我的母亲。然后是另一张照片,一个躺在婴儿车里张着嘴笑的孩子,说不出来这个孩子在孩子中间属胖属瘦,但是它笑起来时,两旁脸颊鼓起,像是卡通形象里鼓起脸庞的青蛙。这个是我。
然后我想到了那个房子。它是水泥色的,两层,小小的,它面前是一排树林,小小的我爬上二楼顶层,还需抬头审视这片深浓绿色的繁茂。与房子平行之处是条被尘土侵染的马路。在向右平行是条不知为何深陷的大坑,一个同样小小的人,我那时的小伙伴,告诉我,她在那里发现了神秘的石块。可是我却认出了那是浴室卫生间常见的一块瓷砖。在一片封闭的暗橘色世界里,我听见爸爸妈妈谈论起那个坑,下雨天让里面填满了水,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溢出来。首先淹没对面邻居家,然后是咱们家。
想到淹没,我又想起了连接乡镇与城市的那座破桥。悬在大河之上的桥板有的破了洞,露出了生锈了钢筋。两侧的石护栏早没了棱角,破破烂烂的呆在那。每次过那座桥,一旦妈妈靠近边界,看见桥下那条漫无边际的大河,边觉得心惊胆战。每次过这条河,都抱着会死的信念。我怕死,可是一看妈妈还在,边觉得即使是死了也没那么恐怖了。
我还想起了夏季乡镇夜晚的街道,那时候我的眼睛没有近视,能用最自然的目光探索星空。人们在地上铺一条凉席,女人们靠在一起聊家常,摇着或完整或有些破损的芭蕉扇。那时候,我拥有一个想象的神奇的世界。
后来,生活被感情具体化的东西推着走,我稀里糊涂的失去了那些,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的灵魂也丢失了什么东西,这是知道现在我想到描述这种感觉的语言才察觉到的。那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有人把锁车子常用的红胶皮钢环锁套在脖子上。一刹那的熟悉感,有什么东西好像要从记忆力跃出来,可是没有。我没能想起来,那到底是什么。我把什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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