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风景的人

文/傲慢

坐在公交车上，看到一个穿浅蓝色校服的精瘦小伙儿拿手在窗上扣着冰晶，用手指在窗户上描绘着图案。只见他手指忽而往左，又忽而往下，拿指甲抠了几下，竟描出了一本书的形状。

我看着他的手指，在窗户上飞舞，仿佛小人儿在冰面上跳舞，看得我有些迷醉，连公交车上报站名的声音都有些渺远了。

忽然，小伙儿停笔，转身下车了，留下我盯着他的那些画儿入神。

过了片刻，前面的乘客挪到后面。精瘦小伙儿站的地方，被一位妙龄少女补上了。粉嫩的棉服，较好的身材，就那么横在眼前。

女孩看向窗户，看到了精瘦小伙儿留下的画作，她不知道作画的人是谁，但她很认真很认真地在欣赏，一寸一寸地挪着目光，看尽这小小窗户上的繁华落尽。

看着看着，女孩儿举起自己的右手食指，在窗户上描了起来，我看着她往左边描了一笔，又往右边描了一笔，画出了一个可爱的爱心。看到此，我不禁莞尔。

少女心，大概就是这样吧！

在公交车窗户上描画的，大多是初中生和小学生，是在花儿一样的年纪，是在青春的梦里。于是，只有在下午放学时的公交车上，才是热闹非凡的，才是各种画技的集中展示时间。最不济，也会把自己的小手放到窗户上，用手的温度融化冰晶，来获取一个小手印儿，每根指头都很分明的那种指头印。

每到这种时候，我的目光都会被这些青春的影子所吸引，忍不住细细观赏他们描画的样子，看他们一边与同伴聊着天，一边在窗玻璃上天马行空地画着，精彩纷呈！

曾经，我也喜欢在窗玻璃上扣两下，描几笔，并且毫无理由，就是喜欢描画，喜欢把手指头放到凝结好的冰晶上。不知何时，我已经丢弃了那份在窗玻璃上作画的心境，哪怕把整个窗玻璃展现在我眼前，也已经失去了抬手作画的勇气，这是岁月流逝后的沧桑呀！

还好，现在的我，还保有一份欣赏“画作”的兴致，坐在角落里感受青春的气息向我扑面而来，说明我还没有完全地失去对青春的热望，还没有丢掉对青春的眷恋。这是我能为自己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年华易逝，岁月不再，原来那个风景里的人，已经成为了看风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