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人们到了二十多年岁还孑然一身,或者从未有过贪恋红尘之心,都恐此生要孑然的错觉和恐惧。
这两日我闺蜜每天都会例行公事,三言两语便反复叮咛:卿定要死守吾身,莫轻易托付。莫轻信他人密语,让人伤了去。
吾思许是佳人错爱伤了心,而我,早年间一场错恋,早教我动了不想再牵扯姻缘的心思,所以一直独身数年。
我尤记得十七八岁情窦初开年,被人暗示爱意,甚为欢喜,自视女子芳心暗许,唯一生随君。
两人分开的雪夜里,我站在他寝室楼下,见他与三两好友缓缓而来,视我不见。
那三年间,我亦别无他心,可最终换来的是一句“爱过”。
滥俗的情节,却是我三年里日日夜夜心心念念的不落俗套。
再回首,往事物是人非。只剩他人唏嘘,我如海深之情意付之东流。
君安康,到如今,我亦别无他愿。
今日与同事闲来无事耳语,闻其家妹,二十有五,孤身一人,每每谈及婚嫁,便语:此生怕是无缘遇一心上人,恐要孤独终老矣。
我附和:今时今日,遇一心上人,难若登天,他日若为世间指责与父母之命嫁作他人妇,也定非我所愿。
细思极恐,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吾竟恐不得一人心,如今年岁,已失这唯一人不嫁之心。
苦哉!
世间难事种种,我亦不知只此一桩,已难若登天。午夜梦回,翻身亦难入眠,往往竟无一人思,覆去浑浑噩噩的再度入眠,一夜入乱梦,搅乱一日宁静。
白驹过隙,除却每日上班,有些时日便惊觉自己浪费光阴,内心空缺,无所适从,这天地之大,何处为我栖身之所,怎允我游魂之体,居于他乡,浪浪荡荡,似一生过半,年迈之相。
年二十有三,好友三三两两,双亲及祖父母健在,身体硬朗。我于上年完成学业,自寻生计,哪知这一放肆之举,苦了一众亲人心系我身,每每通电,满是思念之情。
长夜漫漫,思乡心切时眼前如画卷一幕幕闪过:夏夜蝉鸣,祖母静坐窗前手持蒲扇,为我驱蚊。
上学时母亲每每早起,唤我起床,为我收拾行装。某天懒床,迟些,日头渐起,父亲便送我去学堂。
祖父外出归来,我远远欢喜飞奔相迎,他亲吻我额头,总道:我孩儿又长高些许,过些年当亭亭玉立。
往事一幕幕,泪如雨下。
日下雨季,不知祖母旧疾可安好。未敢问安,恐闻体有不适,香儿便归心似箭。
人年过童为成人,便有着许多身不由己。此前未觉不当之举,现下都已成奢侈,想而便弃,不许任性。我已不是从前年幼孩童,贪祖父额头一吻,寥寥夸赞。
我身负些任,其一便不得为家人为我担忧。
心下难堪,满心郁郁不得欢喜,未知其因,想是思念亲人,又悔当初离家不计后果。想是恨及自身一事无成,未能为家分忧。
儿女情长皆为人之本性,我亦如此,盼君早早归来,未知何者。
我自三省吾身:
日日三餐不落,细心工作,不弃书本知识。
遂君归来之日,我亦如年少之时,爱得恨得,赠你清白之身及一心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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