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条路上走了好久好久,尽管偶尔会绕圈圈,或者闯进丛林里走不出来,但我也的确走得越来越远,即便最初的起点早已不在,幸福的家园今也草木丛生,我也会继续走,继续爬,跋山涉水。偶尔亦步亦趋,偶尔极速冲刺,有时候跌得头破血流,只要休息好了,我的腿也会重新迈向前去。
道路千万条,每个人会走向哪里,也不会是定数。今年的你或许在耶路撒冷当骑士,明年的你可能在好望角被当成奴隶卖掉。或许,在海底深渊,有另一个你,在天空背后,也有另一个你。我们走着,游着,飞着,到达至今无人攀越的高墙,开始爬着,刨着,没有什么能够阻挡。
黄昏的沙漠里有一滩清澈的湖水,还有“皆若空游无所依”的金鱼,水底满是黄金,只是在这个国度里,黄金一文不值。沙子堆成了防御塔,纸做的士兵昂首挺胸地站在城墙之上。在城堡的底下,住着一个心灵手巧的老妇人,她的丈夫已经作古二十年,是在一次旅游中死在了这片沙漠里。她用沙子做出了这座城堡,用自己捡来的铁石做成了这间地牢。因为在这里,每个失去丈夫的女人,都必须住在地牢。
沙漠上的星星很是明亮,今夜万里无云。老妇人走出了地牢,给一位纸做的士兵缝缝补补。
风很大,天很冷,城堡的外面,一对情侣,顶着沙尘,相互搀扶着,来到了这个国度。老妇人看见了他们,回到地牢,拿出了护身符,在迎接他们的同时,送给了他们。
“护身符,代表的是有人欢迎你们。如果没有人欢迎你们,那么你们就得走,否则,就会有人攻击你们。”
国度里没有酒店,只有地牢。没有士兵,只有人心。这里流传着一个传说,国度一开始是由一个失去爱人的油画家建的。画家在癫狂了前半生后,在一次海上漂流中遇见了一位同样漂流的女子,他们结合在了一起。听说,那位女子,在遇见画家之前,也是个疯子。相爱后,两个人的疯病都好了。
在相爱了八年后的某一天,他们来到了脚下这片沙漠,在迷路了三天后,找到了这片湖水。当他们停下来准备休息一晚,一只蝎子,在女人的腿上蛰了一下。在画家醒来的时候,发现女人已经死了。他悲痛不已,几近疯狂,将自己身上所有准备拿去爱琴海买城堡的黄金,都扔进了湖底。画家绝望了,他已经不想走了,在这里安静等待死神的降临。
可是,从她的妻子死后,便开始陆陆续续的,不断的有人带着丰富的物资来到此地。种子,黄金,书籍......画家见证到了这种奇迹,想着,如果奇迹永远发生,这里的物质永远丰富,那么我就不死了。而,奇迹发生了,画家也活下来了。在这里定居的人越来越多,虽然食物很短缺,生活很苛刻,但由于湖水源源不断的从地底冒出,这里依旧养活了一大群人,直到成为了国度。而画家,也慢慢的拾起了自己的创造力,在这里用沙子堆了至今不会坍塌的沙子城堡,还在城堡底下,给自己做出了一间地牢,地牢就是他的房间,房间除了制作工具的材料外,空无一物。还在上面摆上了纸作的士兵。而这些,随着时间的流逝,成为了习俗。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里当然发生了许多变化,有些习俗变成了社会的顽疾,同时也建立起了许多新的城堡。直到这里,成为了一个完整的国度。
老妇人给那对情侣一对护身符后,便离开了,只留下他们在国度里探索。
没有路,脚下的沙子就是路。这里的城堡也没有窗,只有高高的城墙。走在国度里,会给人自己是国际象棋盘上的蚂蚁一样。“好饿,这里真的可以找到吃的吗?为什么我总感觉有人盯着我。”女人说着走着。过了很久,终于忍不住了喊,“你们知道哪里有吃的吗?!”没有人回应,男人也开始焦急起来,直到急到试图去挖穿城堡,可是每个城堡都足足有三十层楼高,又宽敞无比,根本挖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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