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离别那一年:我们同是风雪夜归人
文 | 倚风
西北塞外轮台东,我送你风雪夜归。
你就要回京城了,我在东门路口与你依依惜别,白雪皑皑,战马嘶鸣。
暮色已晚,长云密布,远处的祁连山成了暗雪山。
你一句青水天山请保重,我一句后会有期请慢行,不知不觉两眼的寒雪已经融化。
我叮嘱你,长途漫漫,风雪无情;你期盼我,建功立业,早日凯旋。
我说此次离别,不知何时重逢;你又嘱托我,边关苦寒,战场残酷。
我说,放心吧,我又不是第一次到塞外,我壮志在胸,而且“胡地苜蓿美,轮台征马肥”,你就等着我的捷报吧。
好了,你早点上路吧,天色不早了,这大雪不知道何时停。我们彼此抱拳道别:
“保重!”
“一路平安!”
战马又是一声嘶鸣,朋友终于消失在曲折的山路处,我伫立良久,望着雪地上留下的串串马蹄。
想着战友已经回京,自己还留在这边疆,送别这战友,我自己就要回去戍守边疆,思绪未被冰天雪地凝住,脑海目目重播着这一天。
这一天的践行酒喝到了黄昏后,辕门之外,雪花纷纷,军帐之中,且歌且舞。
这一天的沙漠都结成了冰,我莫名的有一丝忧愁就如同天上的云,快要凝结。
这一天的军旗寒风已经吹不动,而战友们开怀畅饮,一一敬酒,欢送归客。
你回去,要为我们捎回家书,要为我们和家人报一声平安,看着你就要回去,我们每个人都开始了思故乡。
军帐中劝君更尽一杯酒,战士们高歌一曲,弹起琵琶和胡琴,吹着羌笛盛乐起,我们都是曲中人,兄弟啊,请保重。
这仲秋八月,就大雪飘落,这么冷,我们的铠甲已经冰冻铁冷,穿着狐皮袄子都无法穿上,我们的兽角弓也拉不动。
清早,我睡醒了出军帐一看,这满山的胡杨枝挂满白雪啊,我还以为是开的梨花,夜里的北风就如同春风,我不知道战鼓号角何时响起。
哎,回吧,战友们还等我回去吃晚饭,回吧,回去为你写一首白雪歌。
提起缰绳,调转马头,我也成了风雪夜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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