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鼓一响,法不容情
做人不能没底线,也不能越红线,更不能碰高压线
监狱里的“人”01 初见监狱
2017年10月21日,我第一次踏足那高墙电网围合的世界,铮铮的铁门在庄严的警徽下泛起一丝丝涟漪,几缕残阳照在那里却被无边的黑暗所吞噬,警卫室的看守者像地狱修罗一般严肃的表情,令我不寒而粟,我不敢想象里面是怎么样的一种场景,该是恐怖?欺凌?害怕?不可知,但我知道,进了这个铁门,就得学会里面的规矩,因为那是一个世人少知的特殊“小社会”。
这仿佛是一个被世界遗忘和唾弃的角落,一墙之隔,墙外明媚,牢里腐霉,鲜明讽刺.时已至晚,间或有丝丝寒风吹近来,吹起落地尘土,飘荡在半空中,弥漫了整个大门,夹杂着泥土的味道,渗透进我内心深处莫名的恐慌,犹如唤醒了沉睡经年冤魂厉鬼,刺痛了我的耳膜.只有渗进心扉的黑暗才是我永远的伙伴,我不敢多呆片刻,只有离开才能解救我此刻的困惑,迷茫—-
02 监狱里的“人”
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轻纱,吐出灿烂的晨光,我驱车来到了“旧地”,只见高墙外面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人头涌动了,鲜少的四十岁的妇女已徘徊在门外,我也赶忙参合到她们的队伍当中,周遭如此喧嚣,唯此时我却觉得周围的世界凝固住了,晨光淹没我的灵魂,漫天思绪飞逝,纵使万籁齐奏,仅有心中扑腾之声响彻耳际。
大门在8:30正点准时打开,我随着人流跨过高墙的这座大门,过安检,存包,在那一刻我才知道进监狱是不能带手机的,一眼望去和严肃之地扯着半毛钱关系,以至于我不自觉地感叹,这里是座监狱!通过“过五关斩六将”式的检查、排队,我进入了监狱会见室,只见一个个用铁珊阑,外加玻璃隔开的会见窗口,跳跃在我眼前,两部电话机牵起所有的情话,这让我忆起电视剧中常放的会见模式都是在一个独立的房间,一张桌子,看来那只是电视,事实上我们离了电话机连讲话都听不到,更不用说其他···
这里,空气似乎都能氤氲出水汽来,暗面的虚无中泛着忧伤的味道,警员押着身着囚衣的人走过,会见的友人们发出嗯嗯唧唧的抽泣声,仿佛冤魂不甘的嘶吼,我对号入座后,乘着他没来的空隙把玩着手上的身份证,一个猛呛抬头便看到他缓缓的朝我这边走来,身着蓝色的囚服,夹着罪犯编码及等级,他的表情僵硬着,我不知道他见到我那刻的心情是如何,所以拿起电话机的第一刻便迫不及待的问他:“你见到我,不高兴吗?”他稍作摇头便和我唠起了家常,他是我老公,因为触犯了法律,栽了,走进了他一生都害怕的地方,我永远记得与我离别时瑟瑟发抖的背影,在审判台前故作坚强的身姿,一脚迈进去了,唯有他自己能救赎自己。
半个小时很快便要收尾了,寥寥数语却是不够的,“于任何一种环境或一个人。见面后就预感到离别的隐痛,你必定是爱上他了。”此时我才觉得这句话用在这里是再恰当不过的。当我走出囚室、迈过通往自由的监狱大门时,我已经清楚,自己若不能把悲痛与怨恨留在身后,那么我其实与他一样活在狱中。
监狱里的“人”自此,我的生活便和监狱挂上了对等的钩,每月雷打不动的探望,与他扔下了手机,走起了最古老的传情模式,手上自然也多了一摞摞手写的信件,通过来往的字里行间,也多少了解了监狱的阳光管理条例,多劳多得,凭分数讲成效,每天的生活在“号房—食堂-车间-之间循环往复,睡的是大通铺,虽然从他的文字中了解到甚少,但我多少能感受到一天出工劳作的辛苦,高墙内的规矩成文——
他蹲号了,我却在外忙活着生计,时而传来的挫败感如同酒后的血压,陡然升高,有时我在黑夜里急速前行,却总是追不到他远去的身影,尽在灯熄的时候,漫天的星空,最明亮的却是他不在的寂寞,无数个黑夜,一个眨眼,全部跨越,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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