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二妮子和铁蛋儿遛弯儿,走着走着,觉得脚下似乎没有感觉,腿使劲儿迈出去,感觉不到地面反弹过来的力量,“坏事了,没吃晚饭,可能血糖低了。”走到半路的时候,二妮子觉得自己没有力气迈不动腿了,就说给铁蛋儿听,铁蛋儿连头也不回,气闷闷地说,“该吃的时候不吃!”“这是个失误”,二妮子想,“本来练瑜伽中午就没吃饭,晚饭再不吃,能不饿吗?”
好在一会儿就好了。往回走过马路的时候,身上已经轻快了好多,二妮子又开始蹦跳了起来,想象着儿子买的菜煎饼就着大蒜吃最过瘾,回到家,倒碗滚烫的开水,叨进两块剩了好几天的鸡肉,就大蒜,大蒜吃没了就糖蒜,三下五除二把菜煎饼吃完了,然后又把烫热的鸡肉啃完。
还是早早地睡了,脱衣服的时候,发现秋衣湿透了。
晚上做了一个梦,很清晰,早晨起来还能够记起来。能够记清楚两个人:阿晓和一个工作人员,其它人记不清了。大家伙儿一起,在一个很大的像小山那样大的货物堆里,翻拣自己喜欢的东西——各种小玩意儿都有,有各种造型的天鹅摆件,有品种繁多的化妆品,有小首饰……二妮子翻过来挑过去,拆了好多个小盒子,也没有选到多少自己喜欢的东西,意兴阑珊,一个人坐在出口处等候同事。这时候服务员走过来,央求二妮子去通融一下,阿晓选了一件东西,价值一千多,货主不想给。二妮子说,“你们这样可不行啊,你们这儿规定的是商品任意选,我们也是按照你们的规定交了钱的。”这位服务员点了点头,貌似接受了二妮子的建议。
梦到这里就完了。二妮子想,梦里的这个地方,有点像两元店,也有点类似于吃自助餐,交多少钱随便吃的那种,也有点像那种自助采草莓的,交多少钱的门票,然后采多少都归你。这回的梦真奇怪,居然记得这么清楚。
醒来没事,二妮子从手机相册找以往公司里的体检报告,找到了2020年的,后来又找到了2021年的,2023年的,昨天打电话问一位比较要好的同事,她所在的部门专管这项工作,她回复说,还没有出。二妮子听见她问办公室里的同事,这报告人家还准备给咱吧?
2020年、2021年体检报告上,都显示她有高血压,2022年体检时是高血压,挺高的,吓到了一块儿来体检的好几位同事。她高血压的症状是偶尔的头疼,她存在侥幸心理,以为减下体重之后会好些,可是减体重好难,最近一段时间,量了几次血压都蛮高,二妮子有些担心了,朋友也劝她要直面这个问题,都这个年龄了,试不起,得主动吃药,否则,万一病发,后悔都来不及。二妮子这才决定去看医生。
二妮子掀开厚重的门帘进去, 见有两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坐诊,对着门的那位医生,身旁站着一个女人,手里拿着两盒药,那女人看见二妮子,招呼她坐下,二妮子这才认出来,她就是昨天中午那位医生,心想,也不穿上白大褂,这样真不好认。
二妮子坐下来,左手放在垫子上,医生候脉,左手上带着的银手镯耽误事,二妮子摘下来,放在手和自己之间的桌子上。二妮子打量着医生,头上白头发不少了,怎么着也得五十来岁,带着口罩,看不清面目。医生边候脉,边问询二妮子的症状,边在诊断单上写,二妮子把自己能够想到的症状,全部告诉医生。医生把那个诊断单都写满了,又要了二妮子的姓名和电话。医生给出的结论是:心、脑供血不足,还有些湿热。说这个药吃完后会害困,气血上来后就没事了。然后让二妮子把单子交给在里间拿药的张医生,就是昨天中午的那个女医生。
二妮子戴上手镯,拿单子站起身,走向里屋的柜台,略略提高一点儿嗓音,说,“张医生”,把单子递给她,张医生让她交100块钱的押金,说其余的取药时再付。“什么时候取药?”二妮子问。“这药得熬,熬好后你直接吃,得到傍黑天。”
二妮子用支付宝付了钱,向两位医生道了谢,回家了。
2023年2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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