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泗泾的街上突然来了一个生意人,到处跟人打听一颗夜明珠的下落。大家都觉得奇怪,有年纪大的,记事的,突然想起十八年前朱家角的马家灭门惨案。
大家纷纷议论,“十八年前都说马家有颗夜明珠才死的,当时也没找到那颗珠子,难道夜明珠在泗泾镇上?”
“不会吧,夜明珠在我们这里,那不是说凶手也在我们镇?”
“那个做生意的是谁?他怎么知道我们镇有夜明珠?”
“听说是个老头,岁数不小了……”
“保不齐那个老头就是杀人凶手?”
“你们知道吧,我小姨子嫁到朱家角,前些日子听说马家废墟闹鬼了!”
“啊……真的啊,不会那老头就是马家老爷还魂来寻仇了吧?”
“看来凶手真的在我们镇上……”
街头巷尾的茶余闲谈本来不值得一提,但往往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邻座的一个人一听这番话,脸色大变,匆匆结了帐就往外走,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康家的管家宋广。
宋广前脚刚出来茶肆,后面就被一个人盯上了。他急匆匆地往回赶,压根就没注意到。
而那个盯梢的人,鹤发须髯,一身青布长衫,也跟着宋广往康家花园走。走到康家花园门口,宋广踏步进去,而青衣老者远远地望着他的背景,眼里露出两道寒光。
第二天一早,泗泾镇上又爆出一颗重磅炸弹,学生运动,军阀混战对于小镇上的人来说也没有这件事情大。
康家管家宋广死了!
死在哪里?就死在康家花园后身的小河里。
他的死状虽然没有康天华凄惨,但是面目也颇为骇人,两眼圆睁,牙齿紧咬,面部扭曲,仿佛有数不清的冤仇要控诉。很显然,宋广是被人勒死然后投尸河里。
宋广在康家一辈子勤勤恳恳,虽然是管家但也是个老好人。康家上下对他的评价都不错。
他在镇上的口碑也还好,大家怎么也想不到这么一个与人无怨与世无争的人居然被人杀死了。
自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是少不了等天收。邓探长又一次来到了康家,说实话这次凶杀案有些突然,等天收都还没想好如何好好利用,只待先跟康老爷接触了再说。
康家还没有从康天华的案子中缓过神来,一下子又遭受到这样的打击,康家上下都懵了。
尤其康老爷,失去了往日的得力助手,人愈加苍老了。提起宋广,他的心像被重击一样。最伤心的当然要数宋广的老婆,儿子刚刚出事,丈夫有暴尸河中。她整日里不吃不喝,痴痴呆呆,嘴里还喃喃呓语,像疯了一样。
康家上下都很同情她,康老爷还特地吩咐小玉等几个丫头轮流照顾她。就这样,宋广老婆也没有好转,反而病得更重了。
一天,正好轮着小玉照顾她。一上午都相安无事。
到了下午,小玉看看天色不早,该回小姐那了,于是她把余下的活做完,走到床前,帮宋广老婆掖掖被子,说道:“宋妈,我先回了,晚上有小五在外面守着,你有事就叫他……”
话还没说完,宋广老婆突然拉住小玉的手,诡异地一笑,说:“小玉,你可真白嫩啊,宋妈送你一个东西吧。”
说着就从被窝里掏出一个金链子,要往小玉手上戴。
小玉定睛一看,啊呀,这不是小姐的金链子吗,怎么跑到这来了,难道是自己不小心带出来的?
想到这里,小玉也糊涂了,她想要是是自己犯的错就惨了,最近康家这么多,主人家还不得拿自己出气啊,所以,小玉来不及细看,赶紧将金链子揣在兜里,拍拍宋妈的手说:“谢谢宋妈,你快点睡觉吧,我先回了。”
说完就赶紧往小姐屋去了。宋妈定定地看着她的背影,喃喃道:“拿走好,拿走好,拿走这个灾星……”
小玉回到采莲小姐屋里,打算赶紧先把金链子放回小姐的首饰盒。当她打开首饰盒的时候,一下子傻眼了,采莲的那根金链子好好地躺在角落里,根本没有动过。
那奇怪了,宋妈这根又是谁的呢?小玉疑惑了,她拿起小姐的那根两相比较着,突然她发现这两根金链子合起来刚好形成八卦图,只是圆形没有了,只有鱼眼睛处的半只梅花。
就在这时,采莲回来了,小玉听见小姐的声音,赶忙把金链子放了回去,宋妈那只她打算拿去给木槐看看。
当木槐看到这根项链的时候,也有些吃惊,他想的跟小玉不同,既然小姐有,那么很可能马小公子也会有,如此一来,那丁零儿真的就是十八年前襁褓中的马家公子吗?
木槐对着光仔细看着这根链子,突然他发现链子的背面缝里有隐约的血迹,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木槐觉得,这根项链也很有必要给英先生看看。于是,他跟小玉说:
“这项链能不能借我几天,我去打个相似的就给你,我看着这样子真的很别致。”
小玉也没多想,满口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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