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子兴是都中在古董行中贸易的人,以前在都的时候和贾雨村相识。贾雨村赞赏他是个有作为大本领的人,这冷子兴又借贾雨村斯文之名,所以两个人说话投机,最相契合。
因为所在行当的缘故,冷子兴就像是一位天生的演说家。曹公借由冷子兴的口,把贾府的前前后后,道了个大致明白。
在我看来,最为震撼的,就是这句:“如今生齿日繁,事务日盛,主仆上下,安富尊荣者尽多,运筹谋画者无一;其日用排场费用,又不能将就省俭,如今外面的架子虽未甚倒,内囊却也尽上来了。这还是小事。更有一件大事。谁知这样钟鸣鼎食之家,翰墨诗书之族,如今的儿孙,竟一代不如一代了!”
①由奢入俭难,庞大的贾府,面子总是抹不开,就算感觉到了入不敷出,也无法减掉那些个排场。②又加之后继无人,更准确地说,是没有一个强大的人,可以支撑住这座大厦持续良性运作下去……如此过日子,就是坐吃,那么就终有山空的一天。③何况贾府的后人中间,还有很多不肖子孙一直在生事儿,就像偷偷抽去一根又一根支撑大厦的柱子……
将贾府呈现的衰败现象说成是“大厦将倾”,这是很多读者的比喻方式,我在这里也就如此思考了。在我看来,贾府也像一艘航行在大海中的巨轮,消耗一直大于来源。当下的掌舵人也不知要去向哪里,那就在海上且行且玩儿着吧!至于后继掌陀,更是没有人选。暗处,还有人为了私利和享乐,在船上搞破坏,船体开始渗水进来,而后有了漏洞(掌陀人已无力回天),是他们加速巨轮的沉没。
可以说,这句话把贾府终将没落的悲哀道的一干二净!
2023年12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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