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天,其实与秋日的娴静气氛最为融洽,也无风雨也无晴,只余淡淡的萧瑟。
门前的道路上,一群群麻雀跳跃着行走,时而低头啄一下,仿佛干净的路面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味佳肴。
据说,麻雀缺乏长途飞行的耐力,于是从不迁徙,它们是上海城真正的土著,世代都生活在这里。
太太说,大哥的房子快造好了,父亲种的柚子树已经爬满了果实,越是临近年未,在外漂泊的游子便会想家。
家这个字,甲骨文的意思是房子里养着豕,豕就是小猪。
中国人的家,不仅仅是个遮风挡雨的地方,还要有充足的食物。前些年,农民的家里没了食物,追得他们向远方觅食,如今,在远方觅食也已经艰难。
诗经小雅,有黄鸟一篇。
黄鸟黄鸟,无集于穀,无啄我粟。此邦之人,不我肯谷,言旋言归,复我邦族。
黄鸟黄鸟,无集于桑,无啄我梁。此邦之人,不可与明,言旋言归,复我诸兄。
黄鸟黄鸟,无集于栩,无啄我黍,此邦之人,不可与处,言旋言归,复我诸父。
太太毕竟是比我幸福的,她还有父兄可以想念,还可以寄梦于将来于乡下的一寓小木屋,屋前蹦蹦跳跳啄米的小鸡,屋后有新鲜芬芳的蔬果和野花。
而我,已经是个没有故乡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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