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不惊人死不休。”在张爱玲的书里总是能发现一些独特的，让人眼前一亮的句子。
好句摘录:她是绣在屏风上的鸟——悒郁的紫色缎子屏风上，织金云里的一只白鸟。年深月久了，羽毛暗了，霉了，给虫蛀了，死也还死在屏风上。
这是讲聂传庆的妈妈冯碧落。笼子里的鸟，打开笼子还可以飞，碧落是给了自由也跑不了。她从一个守旧的家庭嫁到另一个守旧的家庭。她曾经渴望读书，但守旧的家庭不允许。她和书生言子夜好上了，但冯家瞧不起言家是商人。后来，他出国读书，她嫁给了聂传庆的父亲聂介臣。碧落是在聂传庆四岁上死的。传庆也是屏风上的一只鸟，他被家庭摧残成了一个精神上的残废。
聂传庆的父亲知道碧落不喜欢他，所以他恨她。碧落死后，父亲迁怒于聂传庆。家里充满了暴力，语言暴力，肢体暴力。他父亲骂他“三分像人七分像鬼。”打坏了他的耳朵，使他有点聋。
但这个世界也是够小，聂传庆的大学文学史老师是他母亲曾经的恋人言子夜。言子夜的女儿言丹朱和他是同学。言丹朱开朗活泼，不缺朋友，但她却对他分外热情，很多不愿对别人讲的话，愿意讲给他听。因为他孤僻没有朋友，能保守秘密。
他恨言丹朱有如他倾慕言子夜。他想，他母亲当初要是任性一点，不那么瞻前顾后，说不定现在他就是言子夜的孩子，那么他就生长在一个有爱情，正常的家庭里，他会是一个积极、勇敢、自信的孩子，言丹朱有的优点他都有。
他满脑子想着自己的命运，忽略了自己的责任。读书当然读不好。在课堂上言子夜点了他回答问题，他回答不出来，言子夜批评了他，他痛哭流涕。他的父亲再怎么骂他，他都无所谓，但言子夜轻轻一句话就能刺进他的心里。
他心绪紊乱，学校在半山中的男生宿舍举行跳舞会，他一个人在丛山中晃荡。碰到和朋友们说笑的言丹朱，言丹朱让舞伴们先回去，她和聂传庆说说话。他们的谈话刺激到了他那扭曲的心灵。他拼命的把她的头按下去，用脚狠狠地踢她。然后一个人奔回家去。
“丹朱没有死。隔两天开学了，他还得在学校见到她。他跑不了。”
言子夜通过自己的努力从生意人变成了知识分子。我在想，人要有怎样的力量，才能做到背叛自己的家庭。一个抽大烟，充满暴力，堕落的家庭，简直是人间炼狱。冯碧落没有这样的力量，她的儿子也没有，让人觉得悲凉。哪怕有一点点反抗精神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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