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在我急匆匆下楼时,忽听到手机在振动,我一边飞奔下楼,一边接电话,接通后,仍疑惑了半天,我才明白过来还是小××,
“老师,我马上就到学校了,过来找你站啊(聊天)”他用本地的方言说。学生一般在学校和老师都说普通话,他用方言和我对话,我感到既陌生又有说不出的感觉,这感觉是什么呢?推测他应该是辍学在家了,经常和父母邻居打交道,因此说方言习惯了。
“今天是周二,这个时间点,你不在学校上学,跑出来到小学找我玩?你这是从哪儿过来?”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一系列的问题,但我着急去操场看学生练啦啦操,只急忙忙地说了一句“哦,我下午很忙啊,要忙一下午,你先别过来了。”
他听了,有些扫兴地答应了一声,我们就挂了电话。
我确实很忙,这两周准备区运动会,学生每天除了上课,其余时间都在操场练习啦啦操,作为代理班主任,我是要在外面陪练的,每天风吹日晒,一站好几节课。是啊,最近上班时间的工作量很大,我怎么有时间坐下来和他闲聊?
到了操场,我站在队伍后面,随学生跳操上场,下场的队形,不住的后移,最后提着的水杯,只能放在围栏边的看台上了。
学生上下场如涨潮,退潮一样,我们跟着移动位置,到中间休息喝水时间,我赶紧坐在草坪上,不想挪动半步,回头看看,水杯还在老远的看台上,我即使嗓子冒烟,也不愿意再走过去拿,很多孩子到另一边喝水去了,我看着他们,心思他们跳操也特别辛苦,不好意思指使他们去帮我拿水杯,算了吧!
这时班里有几个男孩子没有去喝水,他们在两两玩闹,一个孩子在草坪上翻咕噜,滚来滚去,另一个孩子站在旁边一边看,一边跟着走,看躺在地上的孩子正快翻到我坐的位置。
我心想:真是有活力!都不嫌累。就他吧,让他去帮我拿。
他翻的正开心,我喊了一声,“路路,帮我把水杯拿过来吧?说着我指了指看台。
在他旁边的男孩听到了,说了声“我去拿”,就飞奔着去帮我拿了回来。拿回来后,还和我搭话,
“老师,你的水杯是不是漏水?”
我听了,拧了拧盖子,说“嗯,可能是接满了水,瓶盖会漏水。”
“不是,我看见是杯下面漏”
我把底朝上看了看,说“不是吧。”
“我看应该是底下”他仍坚持说。
我实在太累,就嗯了一声。
他是班里,成绩几乎从后面数的着的孩子,前几天,因为他一个多月来作业空题不断,我特意叫家长到学校家访,谈了近一个小时,但下个星期发现效果甚微,就一气之下,连带其他几个同一水平的孩子,把他调到了班里最后一排,调过去后,我内心觉得有些对不住他,就告诉他要好好表现,过几个周再把他往前面调。
这次一件小小的事,他热心抢着帮我拿水杯的举动,令我感动不已!
这些年的经历告诉我,越是在学校被忽视,被冷落,被批评指责的孩子,越是在许多年后还记得老师,而那些在学校倍受老师宠爱、关切和温和对待的孩子,往往在毕业后就接不到他们的消息,把老师彻底忘记了。
这不得不说,真是一个奇怪的现象!或许这就是“十年树木,百年树人”的一个规律,从教者不能短视,学校对教师,学生的考核指标是表面的,又有哪一门学科能精确测量复杂的人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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