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的老大跟将军平级”
是的,我是一名程序员,每天朝九晚九,带着外界的固有认知穿梭在城市上班下班的道路上。很开心,外界不会以“个体”的方式一眼就把我和别人区分开来,因为我们这个群体在快速膨胀,于外界标签式区分的眼里,我们已经是一群一群人了。
老登头和我也是一群人,他自大学毕业后加入爱立信已达五年之久,比我也是大了五岁,之所以称他为“头”,是因为经他摸爬滚打这五年来,他写程序已经“到头了”。于是,在他上级领导的亲切关怀下,领导准备让老登负责项目,转型为项目经理,再不济,也是个项目组长。毕竟,即使是在爱立信这样的国际大厂里,因为在中国本土,中国员工的充斥,“工而优则管”也是一种很强的倾向。但是,老登说了,他要在基层写程序写到老!
老登,作为一名不吃辣的湖南人,在中国的地理文化环境下,确实是个另类。可能是由于这样的特性,他向“工而优则管”的职场文化做出了抵抗!
“老钟,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写代码吗?因为舒服,不用去面对外界的目光,向外界屈躬!”几杯酒后,老登一脸红蕴安静地向我说道。这是我第二次劝说他接受领导的这一厚待了,他依旧拒绝,只是这次他阐明了内心的症结。老登,不喜欢面对外界带来的波动,正如他口味平淡不喜辣的刺激一样。在我的认知里,他具有精神洁癖和社交洁癖,是个有社交原则的人。但是,当了管理者,会给他的原则带来冲击。因为他需要在自己尘封圈禁的社交习惯和原则里开辟一块处女地,让外界的合作伙伴、上级、客户、下属甚至是竞争者去栽种关系之花,而浇水施肥的人情交际混杂着为利益躬身的氨素,老登不务农事、不和土地打交道,自然认为氨素的味道是腐臭的味道,无法接受!
“那你打算当一辈子的基层码农吗?”我重复着他领导对他的这句疑问。他没有说话,又灌了一杯红酒,劣质的红酒充斥着的单宁栓塞着喉咙,这似乎是他闭口不做回答最好的托词。我看着他,想起第一次劝说他时他的肯定姿态,意识到他内心对做“一辈子基层码农”有了松动的缝隙。在中国的职场环境下,在一个职位上待久了没有成为管理者(或者说升职)确实会被不知真相的外界打入标签为“无能”的“地狱”。老登不怕自己到老都是个基层程序员,但怕外界表面化地抹除自己的曾经和贡献。
这个世界,没有几个人会浪费自己的时间去深入地判断一个人的质素,他们只看已有的标签,然后再贴上自己的标签!老登其实是愿意做一辈子的程序员的,因为他对代码有极高的热情,他具有抽象世界而又去重构世界的热情。但他面对的终究是代码,一种“死物”,无论困难多大,只要采用方法去攻关,“死物”就能变“活”。而当成为管理者时,不说其他类型的管理,仅仅是老登一味抵触的“沟通管理”,作为“活物”的自然人或由自然人控制的法人,“搞活”就不只是采用方法那么简单了,或者还需要突破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于是,对于老登这类有精神洁癖或社交洁癖原则的人,外界看起来容易的事,对他们来说是难的!
我无法再试着去劝说老登,因为他已经不胜酒力。在扶着他走回家的路上,伴着夜里轻柔舒服的微风,老登越来越迈不开步子。我打了一辆出租车,送他上车并告知司机地址,那里有他的妻儿温柔乡的等待。
当一辈子程序员有啥不好?
“士兵的老大跟将军平级”我喃自说道。只是,你必须要经历住时间的孤独和外界肤浅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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