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北拒蛮敌（92）
天空很不自在，心里纳闷：“这是怎么了？”却不好扯住别人询问。
在路过一家水果店时，他记得帝景是最爱吃香蕉的，进去买了一袋。在交钱的时候，他随口问了老板。
老板表情似笑非笑：“长官，你还是赶紧把这身衣服给脱了吧。”
“啊！”天空想起了车夫之前也说过同样的话，赶紧问：“为什么呢？”老板笑而不答。不管天空再怎么问，他再也不肯说了。
天空闷闷不乐地出来，刚走不到几步，听到后面有人喊：“咳，当兵的！”
天空闻声转身，迎面什么东西飞来，他一下躲闪不及，那东西正砸在他胸口，“啪”的一声，胸口湿糊糊的一片。
接着又是第二个飞来，天空一闪，那东西没砸中，撞到了墙上，“啪”的一下又碎了，液体飞溅。天空这时看出来了，刚才用来砸自己的是个鸡蛋。
他抬起头来，看到滋事者，一个留长发、很年轻的小混混，就在前面不到十米地，正得意洋洋地望着自己。看到天空愤怒的样子，他掉头跟身边的几个同伴说：“看那当兵的，一副傻样！”几个小流氓一起放声“哈哈”大笑。
天空怒气冲冲，正想过去教训他们一顿。小流氓喊道：“当兵的，在帝都的大街上，可是保卫不了祖国的啊！有空逛街，不如去把北境抢回来啊！”
仿佛突然被天上的雷电击中一样，天空一下子僵住了。流氓的话语，就像一把尖刀似的狠狠地刺中了他的心脏。他失去了动弹的能力。刚才满腔的怒火，现在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剩下的只有羞愧难当。
过路的行人停下来，议论说：“正是！这叫什么军队啊！”
“被蛮族打得落花流水，一个劲地跑，连武器和旗帜都丢光了！”
“丢了北境不算，还得赔款！”
“靠我们老百姓出钱才把他们赎回来的，真是丢脸！”
“你就不害臊，还好意思穿军服上街！”
天空脸色苍白，浑身发冷似的哆嗦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敢，也无法与眼前的人争辩什么，推开了眼前的人群就走，耳边传来了人群的喊声：“看，那个当兵的想跑了！”、“他不敢跟我们顶嘴。”、“胆小鬼！”
眼前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迎面扑来的每一个人仿佛都在冲自己大吼：“胆小鬼！”
脑子里，一个巨大的声音在反复轰隆作响：“军队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军队辜负了人民。军队辜负了国家。这样的军队和军人，已经成为了耻辱！”
他踉踉跄跄地跑进一个小巷，看看周围没有人，赶紧把制服给脱了下来，只穿着里面的白衬衣，找了个口袋把外套装了进去。
他深深地呼吸一口气，努力平静了下来，只觉得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就像小偷刚刚逃离了作案现场，原来想买给帝林的香蕉不知什么时候也丢了。
现在他明白了，为什么一路过来都没看到有穿制服的军人上街了。仔细想了一下，他改变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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