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秀秀只记得周云滨做工的地方在中心区,好在这里交通很发达,高秀秀一路问一路走,转了两辆公交车就到了中心区。这是一条非常繁华的商业街,街道两侧开满了商铺。白天的滨城人头攒动,车水马龙,茶馆、咖啡屋、商场、洗脚房,男男女女成群结队肆意穿梭于闹世中。高秀秀背着行李与他们成为了陌路人,她的目光从一排排建筑群中扫过,又从一个个人的脸上扫过。她正在被这个城市一点点吞噬着,这里不但没有正在施工的工地,更没有她心心念寻找的人。此时高秀秀又累又饿,原本受伤的脚踝让她逐渐寸步难行。高秀秀想到一个卖煎饼的摊子停住了脚步。“请问这哪有还在干活的工地啊?”“啥工地啊?我都在这摆摊3年了,可没见过啥工地了。该建完的早建好了,不该建完的,也不会再建了。”高秀秀没说话,咬了咬牙要了一个煎饼,是啊,周云滨走了也有三年了,怎么可能一下就被她寻到呢。她本来带的钱就不多,如今她的脚伤也走不了多远接下来她将何去何从呢!
付完当天的房费,高秀秀只剩下170元了。家是万万不能回的,她自打嫁给了王元宝就没有安生过一天。他喝多了打她,不喝酒还打她。她经常被打的躺在地上动弹不得,醒来已经是两三天以后了。高秀秀以前挺着是因为她觉得她跟周云斌的事儿对不住王元宝,可最后这一次王元宝实在是下手太狠了。他拿烟头把她身上烫了好几处洞,高秀秀一声都没吭。她哪还感觉到疼呢,疼的太多了,疼的都不会疼了。那浑蛋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打完她就倒头睡了过去,高秀秀这次倒是比他先醒过来。她猫着身子拿被单把自己要带的东西打了一个包,又从王元宝裤兜里卷了当天的手工钱,草草的趁黑天离开了家。那天她走的时候心里还想,这真是天意,村里的狗都没叫一声她就顺利出了村。
高秀秀决定在滨城待下去的时候已经是7天以后的事儿了,只是她不再住旅店了。她后来找的工地都在城郊,高秀秀每到一家就问人家有没有人叫周云滨,若是没有她就问人家这有没有活干或者缺不缺个做饭的。高秀秀的伤脚干不了重活,她就帮着干活的人和和水泥打个下手,好心的工头就给她点钱或者让她住一晚上,管个饭。直到半个月过去了她才遇上一家工地做饭的女人回老家探亲,高秀秀才算暂时找到了落脚地。她想好了,找不找的到周云滨好像也没那么着急,只要自己还活着,就慢慢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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