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第二任总统、白宫第一任主人约翰.亚当斯曾说:愿进入白宫的人都是聪明诚实之人。这引起我的思考:在中国,至少有一部分人把聪明和奸诈等同,把诚实和愚笨等同。很多概念在辞典上是有明确区分的,但现实中人们却容易混淆,试说以下几种:
聪明与奸诈
聪明是对自然和社会的规律能够较快地了解和掌握,并因此能对周围的人和事做出合理恰当的反应。
奸诈通常是利用了他人善良,或者在其他人没做出反应前,迅速做出对自己有利、对他人不利的反应。
小聪明是在认为别人傻的前提下,做小算计、占小便宜。
聪明和奸诈的共同点都是对一件事物反应迅速,但聪明者利己不损人,奸诈者损人利己。
真聪明尊重他人利益,并考虑自己长远利益;小聪明只考虑自己眼前利益。即所谓“大智谋势,小智谋利。”
就像“小姐”这个美丽的词被玷污了一样,聪明也被小聪明和奸诈污染了,以至于有人说“我就怕别人说我聪明但不智慧”,其实聪明和智慧是同义的。
诚实与愚笨
诚实就是待人诚恳、实在。按照有些人的逻辑,诚实就容易吃亏,吃亏就是傻,就是愚笨。
其实真正聪明的人都知道诚实是一个人在社会安身立命最可贵的品质。诚实有时会吃一点亏,但会赢得更大的收获。而有些所谓的聪明人总把别人当傻子,用谎言和欺骗获得眼前的利益,其实别人也不傻,谎言总有被戳穿的时候。按照林肯的说法: 你可以欺骗所有人于一时,也可以欺骗部分人于一世,但不能欺骗所有人于一世。
说谎的代价是很大的。有一个格言:你不要欺骗别人,因为你能欺骗的,都是相信你的人。如果所有的人都不相信你了,那么后果是很严重的。
为什么阴谋论是不可信的?就是要维持一个谎言,尤其是很多人参与的谎言,几乎是不可能的。比如,“登上月球是假的”,维持这样一个谎言,需要把所有参与登月计划的人的嘴都封上,或者把所有人的记忆删除。这是不可能的。
说谎也是很累的。因为说一个谎言还要用若干个谎言来圆这个谎言,哪一个谎言有逻辑上的漏洞,都会使最初的谎言无法维持。
因此,做一个聪明诚实的人是大智慧;当一个人被别人认为是奸且猾的时候,他已经是愚蠢了。所谓 “大智近道,中智近德,小智近愚”也。
成熟与圆滑
成熟是一个人为了既定的目标,知道哪些应该坚持、哪些应该放弃,既有原则又懂得包容、忍让和妥协,以期达到最佳结果。
圆滑的人也懂得忍让与妥协,但为了保全自身利益,往往放弃应该坚持的原则,或者损害他人的利益。圆滑的人试图谁也不得罪,但往往是谁也交不下。
尊重与势力
从人格上讲,我们要尊重每一个人,但这并不意味着没有差别地对待每一个人。如果谁说见到总统和见到小区保安是一样的,那一定在说假话。社会是分阶层的,这是事实,而且争取较高的社会地位也是社会进步的动力。只是一个有修养的人在重视地位高的人的同时,也会尊重地位低微的人。而势力小人看到地位比自己高的人,就会表现为一副奴才像;见到比自己低的人又会摆出一副老爷架势。
荣誉和虚荣
作为社会的人,希望获得他人的尊重是值得鼓励的。我们也不会赞成消极颓废不思进取的人。荣誉的获得要靠实在的行为和真正的实力(知识、能力、财富、地位等),如果是虚假的行为和表面的炫耀,那就是虚荣。
适当的虚荣可以促进人的进步,另外,虚荣除了让自己累心以外,对他人基本无害,而且要比说风凉话的人可爱百倍。最没出息的风凉话就是“咱发不了财啊!因为咱心不黑;咱也当不了官,因为咱不会溜须拍马。”
斗争与斗气
历史故事大部分都是人与人之间的斗争。有些人不善于与人打交道,就选择回避,比如从事与人打交道较少的工作,但是现代社会不与人打交道的工作几乎没有。有些人出家为僧,试图逃避,却发现寺庙也存在复杂的人际关系,也要评“职称”。
斗争并非都是你死我活的敌我矛盾,对于人民内部矛盾,有时需要的只是方式、方法和技巧。中国文化在这方面积累了复杂的经验,什么法、术、势,三十六计等等,研究起来十分累人。
谈斗争的技巧非我所长。我想说的是斗争的态度。人们与客观事物作斗争一般都能理性客观,能够就事论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与人作斗争却往往带着强烈的感情色彩,会失去理智,把斗争当成了斗气。人们常常会为很生气:他怎么这样?怎么能这样对我?其实他就是那样,是一个摆在你面前的一个客观事实,你是该团结他,还是消灭他,那是你的选择。
人们在向目标前进的过程中遇到了困难和阻力,才需要斗争。而斗气的时候,常常把目标忘了,只是为了斗而斗。就像公鸡和蛐蛐在人的挑斗下,斗得你死我活,早已不是为了配偶或领地而斗。
在历史上,在一些人的鼓动下发生冲突与战争的事例比比皆是。因此我一生都对那些慷慨激昂、危言耸听的家伙保持警惕,无论以人民的名义、革命的名义、民主的名义,还是爱国的名义。
避免斗气有两条:一是问一下自己,我的目的是什么?二是把对手当成一个你不得不面对的客观事物,而不要期望他符合你的要求,你是该逢山开路,还是该遇水叠桥,那是你的事。总之不要做被人挑逗胡乱掐架的公鸡或蛐蛐。
类似需要厘清的概念还有很多,政治学上有一个说法叫语言霸权或语言腐败,就是为了混淆概念、模糊认识。
概念模糊,行为就会混乱。对以上概念的日常把握,决定了人们不同的处事为人的方式,甚至决定人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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