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之乐
古云:百无一用是书生,穷酸之代名词,不见官显财丰,只余笔墨空言,人多鄙夷。然碌碌者常遇,窃思其志,尝得书生之乐有三:
其一曰轻财之乐。穷酸者必孤傲,恃才放旷,鹤立于群。类慈不经商义不理财,书生必不肯伙同阴谋以求利,虽穷但也常免无妄之灾、纠纷陷阱。世间人心险恶,为利无所不为,轻言上当者无计数,悔恨跳楼者不鲜,唯书生独享其乐也。
其二曰嚼文之乐。国学博大精神,释道儒三教垂文,今古昔圣才无数;无理不以典范,无景不以诗藏,无境不以词工;修法西游,义效三国,言无不及者,妙语金句信手拈来。譬如望月,凡夫惊云“彼月好大好圆此际想家矣”,书生必脱口云“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矣。其境虽似,然书生独享其乐也。
其三立言之乐。古之妙句无数,然新境常生,新事常遇,虽有旧语今用,新词也需妙手偶得,则此情此境才得描陈。然新词之妙得,岂是轻获?其必有博古通今之才,又经刻骨推敲之苦,亦需多情慎独之心,方可见景生情,因情成句,巧夺天工,立言传神。故为文赋诗者,但求偶得一句传神而无憾也!若得一句传之千古,则千金不易也!故唯书生可享其乐也。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今古求利者众,皆笑书生痴。然社会分工异也,有为利者,以其富显为荣;有为官者,以其官厚为贵;则有书生者,不在利欲之中,独善其身,轻财嚼文,立言传世,其无乐乎?如牡丹菊花,君子各有所取,予尤喜菊花,其似书生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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