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胀得难受，像是灌了铅般沉重，两个眉毛之间绷得紧紧的，试了几次深呼吸，努力想要放松却仍然找不到办法。不得已伸出右手捋了捋，使劲儿摁了摁，想要把眉间的褶皱摁下抚平，可是似乎仍然是失败的。
能感觉到闭着的眼睛上眼皮在不停地抖动，甚至可以想象到稀疏的眼睫毛扫过下眼睑的样子，如果有月光的话，或许能看到眼睫毛的影子在下眼皮上晃动。
心里乱糟糟的，可是又说不出一个确切的缘由，甚至都讲不出心底到底在想什么，有什么事情停了一下，还来不及形成一个点儿，就又不知道消散到哪里，然后又出现了一个还来不及消化的点儿。就这样翻来覆去的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心里更乱了。
翻了一个身，试着找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好，可是今天的床似乎变得太不舒服了，总感觉有点儿斜，头这边似乎也变低了，有点儿头低脚高，血液也像是倒流到了头上，更不舒服了。
再次翻了一个身，睁开眼睛，因为困倦，眼睛有点儿酸涩，试着动了动眼珠子，能感觉到眼睛却不由地睁得更大了。
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压在心口那股说不上来的烦躁似乎淡了一点儿。但是一闭眼睛，那种没来由的烦闷又压在了心口，堵得难受。
忽然在闭着的眼睛里有一个影子一晃而过，猛地睁开眼睛，屏住呼吸看了一下四周，心就像要蹦出来一样“咚咚咚”地在耳边响着，台灯充电口发出的那股蓝色光直直映入眼底，恐慌与无助让人一览无余。
抚着心口缓了缓，闭上眼睛又张开眼睛，什么也没有，不知道是睡着了被惊醒，还是根本没有睡着胡思乱想的结果。
床头柜上的手机亮了一下，伸出手看了看，时间显示凌晨两点半，手机已经充满电了，拔掉插头，放下手机又躺了下来。
屋里屋外都静悄悄的，除了在耳边还在响着的心跳声，其他什么也听不见，太安静了，也太吵了，安静得让人心里开始发慌，嘈杂得让人心里更加烦躁。
脑袋还是胀得难受，眼睛也酸涩得难受，可是不敢再闭上眼睛，总也忍不住想起刚才眼睛里映入的那个身影，恐惧又担心，怕闭上眼睛之后再出现。
爬起身，摁了台灯的开关，开关“咔”的那一声响动，在这安静得过分的夜里似乎都显得格外大声。
闭上眼睛，适应了一下台灯的光线，又睁开眼睛，怔怔地望着眼前的虚空，沉浸在说不清道不明的情境中，直达窗外的光透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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