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我很反感的一句话是:生活不只有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
“眼前苟且”与“诗和远方”是一对虚假的对立。
我在东京一年的生活表面看是“诗和远方”,生活在迷人的异域,鸡毛蒜皮消失了。
可东京的生活同样存在着无奈的人性、琐碎的沟通、窘迫的算计与虚伪的寒暄。
另外,网络的发达让“远方”的概念消失了,我身在异国,却时刻关注着国内的人与事,为我触手而不可及的苦难感到悲伤。
正是这些并不美好的细节,才构成了生活的全部。
——蒋方舟
1786 年 9 月 3 日凌晨三时, 37 岁的歌德提起行囊,独自一人钻进一辆邮车,逃往了意大利。
那时候的歌德在魏玛已经生活了十几年,身居要职。
他出逃并非是因为走投无路,而是他发现自己的人生不知不觉被套上了一个齿轮:白天忙于政务,业余创作一些爱情诗,生活把创作热情压榨得干瘪枯竭。
他有朴素的直觉:这样下去不行,因此抛弃了一切,逃到了他心目中的乌托邦——意大利。
他在那里生活了一年零九个月,足迹遍及整个意大利,从城市到农村,喜悦地目睹并且描述着岩石的硬度和空气的弹性。
歌德在意大利完成了《在陶里斯的伊菲格尼亚》,写了《塔索》《浮士德》的部分。
意大利拯救了他,把他从成为一个附庸风雅的公务员的命运齿轮上解救了下来。
有生以来第一次,我度过了一段完全真空的生活。没有目标与意义,每天一睁眼就是一大片需要填充的空白。
任何一件事都需要把时间拉得很长远,把浓度稀释,才能填充过完一天。
而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会陪伴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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