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半江烟雨一山春秋
一、不知为什么,我如此怀旧,怀恋过往。
一条我曾经日日走过的小路,都能时不时被我记起,然而又没有必要再去那个地方,重走那条小路,于是心生惆怅,心里满是失落。
甚至我十岁那年离家出走到的那个小村子,那个红砖小窑厂,都时时入我梦中来,让我泣不成声。
为什么我的眼里满含泪水,如此不舍和异样哀伤?其实我知道,那是我灵魂深处,为自己油然而生的情愫:为自己并不幸福的童年少年而生的悲悯情怀,同情之念啊!
我哭了,为自己并不幸运的命运!
二、每每坐在火车上,合着列车的奔鸣,在昏昏沉沉欲睡的十点时刻,闭目躺在上铺的我,头脑却异常地清醒,往事如烟,岁月如歌,那些似乎奔腾而过的历史,见过的人,做过的事,就像眼前放电影一样,异常清晰熟悉,又异样遥远陌生,我不由得伸出手,却怎么也够不着,只碰触到了我上铺的铁栏杆。
恍然如梦,原来我是在梦中。
三、我想起了那年我和父亲去外乡大山上砍木棍柴的情景,以及那个房东家的女儿。
也许是寄人篱下,那时的我觉得那个女孩比较漂亮,其实现在我知道,她那样的长相,实在是太普通了,对于爱美的我来说,根本就不会动心。
然而那时的我,也许是来自骨子里的自卑吧,我记得我那时是动了心的。也可以说是艰难时世时,我的一点精神上的慰籍和幻想吧。因为毕竟那时我是为了一点小钱,也能上大山砍木棍柴的。生计所迫啊,要不怎么说没有钱是万万不行滴呢?
一百斤也就卖好像是几块钱,具体多少我也不记得了,总之我记得应该是很少的。大山是那个村里人的,我们就是去帮他家砍下山。砍木棍柴的大山距离村子至少有三里路,虽然是在冬天,但山上的那些植物还是可以划破我的手掌,我一不小心就被划破皮流血。
我很笨,总是不能把木棍绑结实,有时候勉强绑起来,扛起来一路歇歇停停,几次下来,绑的木棍柴捆就散了。
所以基本上是我父亲捆,我则把木棍一根根理好,再让父亲用藤枝捆紧,然后我扛上肩,一步一步往村里行去。
我记得我扛的最重一捆木棍柴是一百一十五斤,三里路长的山路上,我歇歇停停至少有二十次。因为肩膀都压肿了,实在受不了的时候,我就把木棍拆放下肩膀,站着歇息,短暂解放一下我那可怜的被该死的这捆木棍柴蹂躏得死去活来的两个红肿肩膀,尤其是右边肩膀,因为我扛东西习惯用它,而最主要的是,我觉得我的右肩膀的力气是我左肩膀的力气的十倍!
也许是干这样吃力伤身的严重体力活,那时我特別能吃,以致忘了礼数,每餐都把那些特别美味的腊肉吃了个碗底朝天。其实我们那儿一百里方圆內的农村都有习惯,在人家做事,吃菜也不能吃太多,不要把菜吃光了,饭可以吃饱,菜尤其是荤菜似乎是不应该吃光的,否则就是没家教。
可是我管不住自己的嘴,自己的胃口啊,特别馋,胃口特别好,能吃三碗饭,还能大口吃若干块腊肉。
而现在,我再也没有那么好的胃口了,也似乎连腊肉也没有当时那个人家炒的好吃。
怪事不?
每餐都把那肉吃光了,那个人家很不高兴,说我把腊肉吃完了。后来,也就干了两天,我们就没有做了,回家了。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依然记起这些陈年往事,且心中惘然,似乎若有所失,又若有所思,以致我每每萌生出这样的念头,有条件有时间,一定要再去那里看看,看看那里的人,那里的房屋风景,尤其是那里的大山群山。
我问自己,我这是要去干啥呢?
我默默想了一下,我明白了,我这是要追忆流年啊,我这是要捡起来那些年吃过的苦,受过的难,做过的傻事,表现过的年幼和无知啊!我要把它们好好珍藏起来,作为自己永恒的心灵鸡汤,励志箴言,永远激励鞭策自己,知耻而后勇,走好未来的路!
永不忘本,因为“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
阿弥陀佛,佛渡有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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