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额头有个作坊,里面堆着无数捆打结的旧
绳,一天到晚试图解开,一天到晚却都有新的
订单,打绳的老谢跟我讲,订单是少不了的
解绳是一项忙不完的活
我想何止是忙活,简直是难题,比解开几百年
的破事更难,植物神经紊乱将近三十年,神经
作坊它早就上了规模,全自动的设备对付我这
个三班倒的工人,它自动结绳,我手动解绳
它的速度相当于20世纪中期的鲁尔工业
我的速度却停留在17世纪初的手工水平
我怎么应付这逆转的卡壳,麻绳自两三百年来
已找不到死结,我要掰开人家用机器拧成的
蛮劲,而且方向相反,这好比晚上去做别人的
白日梦,下辈子走出上辈子的错路,而有些
八辈子无法还清的坏账,现在要去中国银行做
分期贷款
《神经作坊》 - 草稿这怎么可能的,这是神经作坊强行撕扯的
缘故,超乎一个人的极限,规章制度就
是强迫症的症状,就像某个野人用针缝制鳄鱼
皮,某个黑人去白宫歌颂战争,某个鸟人叫孩
子手剥榴莲皮……病得不轻啊!
《神经作坊》 - 草稿这等丑陋的人和事,刚好凑上黄鼠狼给鸡拜年
后的热闹,这厮还要求鸡多备些年货,最好把
待孵的鸡蛋也带上,神经作坊里有这个先例,
黄鼠狼居然跑来问老谢:你家养了几只鸡
而老谢在一次酒醉后告诉我,从此不敢一个
人呆在作坊里,恰好,我的三班倒也做了调
整,我得在凌晨12点准时上班,神经作坊里把
它当作一个安全案例或者把它作为一个教程
《神经作坊》 - 草稿怎么办,现在不是啼笑皆非,而是哭笑不得
翻一遍课本都是死结,植物神经不按常理出牌
我只有一个理由,搪塞与否都是失眠,与其睁
眼到天亮,不如借星光,乘一艘船
到江南造绳厂考察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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