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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不远,就在山那边

家不远,就在山那边

作者: 萧伯秋 | 来源:发表于2019-10-14 12:06 被阅读0次

电影《新喜剧之王》中有这样的一幕:电影颁奖典礼上,颁奖嘉宾在揭晓最佳女主角之前,播放了一段女主成名前在各个片场跑龙套的视频。视频中的女主扮演着各类型的配角,每一个角色都卑微到可有可无,有的蓬头垢面,有的威亚倒吊,有的则受尽虐待,坐在观众席上的女主的父母,在看到女主为了自己的电影梦想付出这般常人所不能忍受的努力之后,内心也是难受到极点,眼里噙着泪水,将满是疼爱与理解的目光投向了不远处聚光灯下的女主……

大学毕业后,我也从了外出打拼的洪流。出发的前一天,在母亲的帮助下,早早地就收拾好了行囊。次日清晨,母亲早早地就做了一大桌子的菜肴,吃完早饭,在父母兄长地陪同下,拖着行李往车站走去,一路上满是叮嘱。

记忆最深的便是父亲语重心长地同我说道:“在农村,有句老话是这样说的‘三十年前看父敬子,三十年后看子敬父’,虽然我没能让你们的童年享受好的物质生活,但由于我是老师的缘故,却给了你们相比同龄人更美好的童年。现在你们也将迈入社会闯荡、打拼,我不奢求你们有多么成功,但求你们做个对国家、对社会有用的人……”

我们并未做出多么豪迈的回复,因为我们都知道父亲的话语中包含了天下所有父亲对于子女的殷切期盼。临上车前,母亲将半个脑袋探进车窗嘱咐着,一年到头,不管多忙多累,都要记得春节回家。带着行囊,承载着那份期盼,我踏上了那辆即将翻越大山去往另一个城市的大巴……

岁月是趟没有回程的列车。随着在外闯荡的年限越来越长,那种绿叶对根的情义就愈发的浓烈起来。

尤其近两年,愕然发现村里爷爷辈的老人相继故去,“老一辈”这词也在慢慢地向父母这一代倾斜,更有甚者已经悄悄地拍好了遗照,做好了寿衣……当我惊觉这些的时候,再回顾父母,我错愕他们老去速度的同时却又无能为力。

相比以前,他们冬天更加怕冷了、饭量也开始不如从前、繁重的农活也略显力不从心,偶尔也会为了一点小事而斤斤计较,也比之前更加能唠叨。作为子女,我和兄长时刻谨记着父母的叮嘱,闯荡这么多年,虽然一直原地踏步,但每逢佳节,都会尽力争取回家陪父母一起度过。

去年中给家里装了网线,由于父亲不愿学,所以只教会了母亲用智能机发微信语音、视频。每每视频,看得出父母都极为地高兴,他们诉说着家长里短、诉说着侄子侄女的孩提趣事,诉说着从新闻上看来的时事变迁……视频中的父母侃侃而谈,却掩盖不了他们渐渐斑白的鬓角,掩盖不了他们日渐佝偻的身躯。

这些年,电话也好,视频也罢,父母都在以“命令式”的语气督促我们春节一定要回家,因为家有了我们的笑语才算完整,才能完整。艾青说过:我眼里常含泪水,是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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