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是从移动中的火车窗户看到的风景。我们眼看金合欢树梢的黎明破晓,鸟儿仿佛啄食果实般啄食着清晨;更远处可见一道平静的河流,两岸树影环抱;我们看到牛群吃草,一对情侣手牵着手跑步;孩子围绕着一个足球打转,球在阳光(另一个太阳)下闪闪发亮;我们看见鸭子悠游的平静湖面,供象群止渴的丰沛河流。
又一个梦境:若泽·布赫曼和壁虎前世相遇了。两人在一辆老旧蒸汽火车的豪华车厢里对弈下棋,显然摄影师占了上风。
双方都在质疑他们这场对话的真实性,于是进行了一场谎言是否可信的讨论。摄影师说:“事实要是准确,就违反人性。”
这句话在细品之下不无道理。
有时候,谎言也能推进事物的正向发展。况且这也不能一概而论,因为谎言本身的存在就有其合理性。
在生活不如意的时候,在自我怀疑和自我否定的时候,连我自己都情愿欺骗自己,去逃避、去转移注意力,以此来独自度过那段痛苦不堪的时光。
就像部长,他和费利什这正在撰写一本虚假的回忆录,两个人拼命把真实和谎言巧妙地糅杂在一起。于是,记忆开始说谎,尽管他们都知道这不是真的,但是他们依然相信。
亦或是那个摄像师,像侦私家侦探一样,用所有的线索走遍世界,去寻找他自己——一个假的若泽·布赫曼的母亲。尽管他不辞辛劳地奔波,却得到了母亲已经病逝的消息。
他的记忆自从他走进费利什屋子的那一刻就开始欺骗他,但是他仍然乐此不疲。
为什么人会那么相信自己的记忆?而自己拥有的记忆又是否真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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