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肩颈不太舒服,有个会按摩的同学帮我揉了揉肩膀,感觉已经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担心期末会更累,所以我给自己贴了贴膏药以防万一。
刚上药,立马就来了感觉。冰凉冰凉的,直钻心脏。感觉30秒内,血液都冷了。因为长期夹肩膀的习惯,右肩膀上的血块淤积的很大,本来应该是酥麻麻的治疗反应,变成了极度的疼痛。
很久没用过膏药,味道和疼痛令我几乎昏厥。加之忙碌了一天,晚上才腾出空来热敷上药。室友已经入睡,我怕疼得闹出太大动静来,就去了楼下,打算玩会手机,等习惯了再睡觉。
可能是太长时间没注意好好休息了,疼痛感开始让我乱掐自己,眼泪横流,后来就渐渐处在一种供血不足的半昏迷状态,一开始还能感觉到偶尔经过的人,再后来就仿佛五感尽失,遁入了自己的精神世界。
其实。。。也没有那么玄妙和戏剧化。就是我在心里骂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疼,因为不好好休息,不注意保养。然后开始追根溯源这种痛苦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是高中的二年级。因为久坐不动。某次剧烈运动,导致腰肌拉伤,然后腿麻不听使唤。后来住院回来投入紧张的学习,又发现老是头晕,医生说是血脉不通。就又开始排查哪出了问题,不是心脏不是大脑。医生猜测(为什么是猜测呢,因为地方小医院水平有限,而且当时情况不太严重)是肩部血块淤积。后来因为其他事情(忘了),就没空再细查了。医嘱是好好休息,自己多活动。我回了校,但是因为沉迷学习(也不知道都学哪去了,成绩不好)老是不记得多活动肩膀,反复头晕,请假,回家按摩。期间还有其他大病小病的就不太重视这个血块的问题。(其实很多白领和学生现在都有,只是轻重的问题。)
当时深夜12点我坐在楼下,一楼还算灯火通明。我半晕半醒的坐在椅子里,脑海中闪现的是每次生病,家人的紧张,老师朋友的关心。第一次生病,老师同学们合力在我不能动的时候把我抬去医务室,早上还骂了我一顿的班主任把我背上他的车,刚刚开完会的姑姑接我暂住她家。在高三的紧张备考下,有的朋友看我不舒服偷溜出去,可以顶着被查的风险(原则上我可以开假条,他不可以)牺牲半节自习课的时间陪我去看病,照顾我。
上了大学,大家的班级意识不强了,各自都有自己的圈子和防备。我也不是善于团结别人的交际能手,更算不上爱广交朋友的活跃分子。知道我的黑历史的,能和我分担的人真的没有。此时身心透凉。
我不是感叹人情冷暖,因为我认为别人确实没有义务让我开心,帮我分担痛苦。我也挺喜欢一个人,很多时候一个人逛街看电影吃饭我也很享受。只是有人陪也OK。
更重要的,很多我很喜欢的朋友,我不希望她们知道一个脆弱敏感的我。实际上是我不喜欢这样的自己。我信仰的是内心的强大。所以一旦内心有了软弱,身体极度不适的时候,我会极度厌恶自己。厌恶着厌恶着就钻了牛角尖。
有人说,人将死之时,脑海中就像过电影一样闪回自己的一生。我不觉得最后还有这么多时间闪回,但是对自己而言意义重大的事情肯定会出现。我快横在椅子上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再想哭也觉得没有了意义。
我不知道死亡是不是一种痛苦的体验。但经历极度痛苦时,只会难受,而不会有一滴眼泪。脑海中会出现我的脆弱,恐惧,厌恶,我感到害怕,想要逃避他们。可是身体上的痛苦不会为我的意志而转移,心里上的痛苦能躲过一时,但躲不过一世。那我就要被迫去面对。丑陋撕破他一直用来遮蔽的美丽面具,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在我耳边呼叫咆哮。之前所有闪现的具体事情都变成了抽象的丑陋的恐惧。
这时候思考已经没有了意义,理智被情感所取代,害怕即将吞噬一切。我感觉自己跟做了一场大梦似的。然后。。。。。就困了想睡觉了。
其实人在极度痛苦的时候根本无法思考,有些事情不是我能用理智所掩盖和遮蔽的,让情感猖狂一次,实际上理智更加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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