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滴120:
时间的长河中,万物的存在都有其凭证。月亮是太阳的凭证、果实是花的凭证、鱼是水的凭证、树是泥土的凭证、飞鸟是天空的凭证……而你,我的孩子,你是我的凭证。
水滴121:
二月里,和家人在春花烂漫的云南旅游,买下喜爱的花叶绞缠的纹银手镯和水色润透的翡翠手镯。仿照泸沽湖畔发髻花白皱纹横陈的年老女人,发誓左玉右银一直带下去,最终让它们成为自己生命与身体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带了半年,每每在做事或睡觉时觉得沉重碍事,但看到左手的温润通透和右手的花叶厚韧繁复,便努力为这一份喜爱忍受着。直到在一次肘部软组织碰伤后,疼痛心烦中才一狠心褪下了左手的翡翠玉镯。手腕在顷刻间获得摆脱束缚的轻松自由。
任何一种形式的爱,都是身心的沉重束缚,爱的越深,束缚的越紧,活得越累越不自由。就像一首歌里唱的“爱的痛了,痛的哭了,哭的累了……”可是我们依然执着地爱着。
水滴122:
2012.12.12 晴
陆续在《浙江侨声报》上发表了一些散文,样报已经收到十来份。今天是第二次收到稿费单,如上次一般,也是340元。
邮递员在楼下急急地按门铃。顾不上换下身上的一套红格子肥大棉睡衣,乱乱的头发上随手套上那顶烟灰色针织线帽,就兴冲冲地乘电梯下楼了。邮递员是个圆咕噜嘟的中年胖子,有着气球一样的脑袋和篮球一样的肚子。看到邋里邋遢的我走上前来,很出乎意料的神情。迅速地扫描了我一番,指给我签字的地方。看我签完字,终于忍不住很不信任地问:“你是某某某?”“某某某是你?”“某某某是你本人?”哼!这个胖子!也太以貌取人了吧?姐虽这身装扮仓促了点,但骨子里是个地道的文学中老年。怎么地?
装修仍在进行中。年近知天命,对奢华和浮华都失去了兴趣,简单平实更合我的口味。只是对那片小花园情有独钟,不厌其烦地在构想中打理那些花草树木:草丛间遍撒太阳花的种子。搭建半圆形的葡萄架,让已经种下的金手指和黑葡萄藤条攀援其上。沿栏杆点种紫扁豆、青扁豆、牵牛花、狮子草,让它们缘着栏杆一路淡紫艳红,花开朵朵,果实累累。在樟树和红叶李之间牵上长绳,让丫丫葫芦、丝瓜们攀援,在桂花树或紫薇白薇树旁种南瓜,由着它的藤蔓自由地丈量树与树的距离……
喜欢台阶旁一大片已经红花朵朵的茶梅和院中含苞待开的茶花树。
水滴123:
2012.12.13 阴
与传言得要死要活的“世界末日”距离不到10天了,我怎么一丝一毫也不觉得恐惧担忧呢?是因为看开了?还是丝毫不相信?有一两次,也曾在无人的时候问过自己,“真的末日来临了怎么办?怕不怕?”回答是毫不犹豫的:“不怕!不怎么办?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一副坦然淡定的样子。盖因:1、骨子里还是不相信什么“世界末日”真的会来临。2、若是世界末日来临,谁又能逃得脱?既然逃不脱,忧伤恐惧又如何?天天不吃不喝地哭,眼泪流成大海又如何?用尽所有的金钱,买一列车皮的锦衣玉食又如何?3、人固有一死,死亡是最孤独的旅程,即便是最亲的人也无法陪同前往。可是世界末日能让全世界人民一同赴死,孤单的旅程即将演变成一场轰轰烈烈空前绝后的壮观出游,岂不快哉?4、人近“知天命”,如立于山巅,尽知前程来路。生命的终结借用不同的载体,以不同的方式在身边上演。几番撕心之痛后,渐渐麻木。所谓看开放下,所谓坦然淡定,不过是麻木的代名。
靠着椅子,沐浴在冬天下午温暖的阳光里。一遍又一遍地听光着头,下颌上胡茬浓黑的李代沫轻柔地唱“末日不孤单”。不再去想12.21日,那个传说中近在眼前的“世界末日”。
冰冻的股市终于“大地微微暖气吹”起来,我的那只今天还创了新高,鼓舞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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