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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梵心除恶救遗孤

第一章 梵心除恶救遗孤

作者: 韵乐清扬 | 来源:发表于2018-12-27 23:46 被阅读0次

    “卿本佳人,冰肌玉骨安若素;遗世独立,悲天悯人度凡尘。”这是江湖人对峨眉派的评述。峨眉派坐落于四川峨眉山,派中皆为女子,但巾帼不让须眉,门派中人好行侠仗义,与少林、武当并称中土三大宗。

    峨眉山脚有一村庄,名叫梅村,村驿旁有一座小茶馆,为过往商旅歇脚之所。这日正午时分,烈日当头,茶馆里坐满了避暑纳凉的行人。茶馆一角搁着一张八仙桌,桌前围坐着四位穿粉红服饰的女子,主座上是一位四十来岁的尼姑,身着代表掌门身份的碧月清音裳,面目和善,乃是现任峨眉派掌门梵逸雪。

    梵逸雪是现今中原武林高手中最杰出的代表,不仅佛法高深,而且武学天赋极高,二十六岁武功大成,三十五岁便已接替了尘师太出任峨眉派掌门。她念及女子爱美之心,推陈出新,对峨眉门规进行了前无古人的大胆改革,规定门中弟子可以根据喜好蓄长发,并把尼姑灰黑色的缁衣改成了粉红色的落樱裳,尽显女子青春婀娜之美。

    曾有武林同道对她的改革提出质疑,她只是淡淡地说道:“佛家修行,首在修心,只要秉持清净、慈悲、向善、济世之心,不住于相,如如不动,自可得证菩提。况且百花争妍,较之粗布缁衣,何者更匹配青山绿水的自然之道?我辈行事,但求心之所安,流言蜚语,可一笑置之。”此后再无人非议,峨眉一派也在她的领导下盛极一时,江湖中人莫敢轻视。

    其余三位长发飘逸、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子是她的嫡传弟子,分别是月无心、林若惜和水湘灵。三人中,月无心年纪稍长,最为稳重,足智多谋,处事干练,颇有未来掌门的风范,深得梵逸雪赏识。林若惜和水湘灵则还是少女心性,一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她们这次下山为的是追捕采花大盗刁二狗和夏水刀。这二人师出同门,好女色,专干采花勾当,为武林中人所不耻,近来屡屡在峨眉周边作案,惹得四周百姓怨声载道。梵逸雪得知这一消息后,决定携三位弟子下山除害,顺便带她们到江湖中历练一番。

    林若惜呷了口茶,说道:“师父,这次为了追捕这两个恶贼,我们把附近城镇村庄翻了个遍,花了好大气力,还是不见二贼踪影,想必他们是被师父的名头吓破了胆,早就远遁他处了吧。”

    水湘灵接嘴道:“莫说这回师父亲自出马了,如果我穿上这么威风的掌门衣服,照样能让他们望风而逃。”她盯着梵逸雪的碧月清音裳,满脸羡慕之色。

    “噗。”梵逸雪被水湘灵俏皮的表情逗笑了,“你这鬼丫头,就会耍嘴皮子。日后要是遇到二贼,还是不可轻敌,听说他们的狂风刀法甚是了得。”

    月无心道:“其实他们最厉害的还是脚上功夫,平日里警惕性高,稍觉不妙便仗着高超的轻功脱身,以至官府好几次追捕都无功而返。但此二人不可不除,免得更多女子遭罪。依我之见,我们不能追着他们跑,而要采取策略诱他们入彀,再来个关门打狗。”

    梵逸雪点头道:“无心此言甚善,待回到师门我们再从长计议。”

    闲聊间,忽闻马蹄声由远及近急驰而来,一时尘土飞扬,茶馆里的人无不翘首张望。

    “七个。”梵逸雪沉声道。

    果不其然,没多久,七个劲装大汉气势汹汹地策马赶到茶馆外,一齐下马。为首一人一声招呼,其余人纷纷亮出兵刃,冲进茶馆,将一位书生打扮的人围了起来。一看来者不善,掌柜、伙计和过往旅人忙不迭地逃离,谁也不敢招惹这帮凶神恶煞。原本人声鼎沸的茶馆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峨眉师徒、书生和那伙凶徒。

    梵逸雪顾自好整以暇地品着茶,三位女徒则停止了交谈,好奇地观望着事态的发展。再看那书生,约摸二十来岁,风尘仆仆,消瘦憔悴,因为这群不速之客的到来脸色一下子变得异常苍白。

    为首的汉子瞥了一眼坐在角落的梵逸雪,似乎从那身显眼的服饰中认出了她,凶悍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安。他不想在峨眉山脚节外生枝,骄横之情有所收敛,对着那书生抱拳说道:“公子,我家主人有请,请跟我们走吧。”

    青年书生头一仰,将碗里的茶一饮而尽,拍案霍然起身,叹道:“逆贼篡位,奸臣当道,想我方家满门忠烈,今日竟然绝于此处,苍天无眼啊!”悲愤之情溢于言表。

    那汉子忙道:“公子,你多虑了,我们只是例行公事,请公子回去问个话,不日便可安然离开。”

    书生冷笑道:“呵呵,要杀就杀,何必惺惺作态。若是诚心邀请,何来兵刃相逼?罢了,反正复仇无望,倒不如成全忠义之名,也好让我早日与家人相会。”他挺胸而出,根本不怵四周明晃晃的兵刃。那伙人呈押解队形紧贴在书生身边,就要将他带离。

    “且慢!”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慈祥平和中自有一股威严,众人闻之心头一凛,不由止步。循声望去,说话的正是梵逸雪。从他们的对话中,她隐约已经猜到书生的身份。

    她起身向前几步,目光掠过众人,最后落在了书生身上,和颜悦色地问道:“敢问这位小哥怎么称呼?”

    书生挺了挺身子,脸上写满刚毅与不屈,大声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方泊吾!”

    梵逸雪报以一笑,接着问道:“那你可识得方孝孺方大学士?”

    书生顿时双目含悲,正色道:“事已至此,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方孝孺正是先父。十族血案时,我游学在外,因而幸免。无奈遍地鹰犬,今日还是……”

    “够了!赶紧上路!”领头的汉子一声暴喝,重重地推了方泊吾一下,打断了他的话。

    梵逸雪对那汉子冷冷地道:“只怕你不能如愿了。贫尼素来敬佩希直先生的英雄气节,既是忠良之后,又在峨眉地界,今日之事,贫尼断不能袖手旁观。”

    原来,朱棣靖难夺权之后,始终觉得皇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便邀请建文朝重臣、当代大儒方孝孺起草登基诏书,想借助他的声望来堵住悠悠众口。孰料这方孝孺虽为文人,却是极有骨气,任凭朱棣百般威逼利诱,他就是不从,反而在诏书上写下“燕贼篡位”四个大字。

    朱棣盛怒之下,把方孝孺的朋友门生也列作一族,连同宗族合为十族,共八百余人,全部凌迟处死,酿成明朝开国以来最大血案。眼见亲友一个个在自己面前受酷刑而死,方孝孺仍然不为所动,写下绝命赋:“天降乱离兮,孰知其由?奸臣得计兮,谋国用犹。忠臣发愤兮,血泪交流。以此殉君兮,抑又何求?呜呼哀哉兮,孰不我尤!”之后从容赴死,被磔杀于市。不独天下士子,武林中人亦被其铮铮傲骨所折服。

    见师父发话,三位女弟子马上拔剑,堵住了茶馆出口。水湘灵道:“这位公子长得可真俊俏,我可舍不得让他就这么被你们带走,嘻嘻……”

    月无心呵斥道:“阿水,都什么时候了,还说些轻薄之言!屏息凝神,不要轻敌!”水湘灵冲大师姐做了个鬼脸,不敢再说话。

    那汉子见出路被堵,忌惮高人在侧,只得强压怒气,抱拳施礼道:“这位想必就是名满天下的峨眉派掌门梵师太吧,晚辈锦衣卫提举李心海有礼。在下奉锦衣卫指挥使纪纲大人之命,捉拿朝廷钦犯,还望师太行个方便。”

    梵逸雪早知道对方的官差身份,丝毫不为所动,答道:“既知我名,如何敢来讨价还价?我还是这句话,把人留下,我就不为难你们。”

    李心海见软的行不通,又从怀里掏出了一纸公文,在梵逸雪面前一扬:“此乃驾帖,锦衣卫凭帖拿人,任何人不得过问,否则……”

    梵逸雪视若无睹,双手负后,傲然道:“否则如何?我倒想见识见识锦衣卫的手段。”

    “你……”李心海哪知道她软硬不吃,找不到台阶下,好不尴尬。转眼看见水湘灵在那笑得花枝乱颤,怒从中来,突然间抽出单刀,向水湘灵猛然横削过去。他意不在伤人,只想出其不意把水湘灵逼退,冲出一个缺口突围。

    “铛!”刀剑相交,他的招式半途中被林若惜出剑格挡。偷袭不成,李心海马上变招,刀尖上挑,直削林若惜手腕。梵逸雪只是旁观,并不急着出手,她相信自己的弟子可以应付。

    林若惜长剑一挺,使出玉女剑法对敌。玉女剑法是峨眉派镇派武学,剑招精妙凌厉,剑式轻柔灵动,配合阴柔多变的峨眉身法,宛如天女下凡,身姿妙佳。

    李心海刀势沉猛,将一柄绣春刀舞得虎虎生威,林若惜不敢小觑,知道自己气力不如对方,只以轻灵身法游斗。李心海见对方功力不济,心下暗喜,手头加强了攻势。林若惜且战且退,眼看就要被逼出茶馆了,突然止住退势,猱身而上,瞬间反攻为守,挺剑直取对方心窝。这下反击来得突然,李心海措手不及,不得不回刀自保,一个向后的雁行功堪堪避过这一剑,纵是如此,也已闹得非常狼狈。

    林若惜奇招得手,见对方中户大开,跟着使出了冷月窥人。此招是玉女剑法精华所在,纤纤碎步流风回雪,恢恢长剑若即若离,剑光如水银泄地般向李心海攻去。李心海护住要害,但右手手腕已然中剑,手中单刀落地。

    梵逸雪颔首道:“招式已经练得不错,临敌变化也快,若不是内功修为尚浅,他就不是受点小伤这么简单了。”

    李心海没到想自己会败给一个小姑娘,气急败坏,对手下喝道:“快杀了那方家余孽,跟这帮臭尼姑拼了!”他手下之人正待举刀,忽觉眼前粉影一闪,身体被一股大力抛向在空中,鲜血狂喷而出,继尔落地,双眼一翻,来不及哼一声就去见了阎王。原来是梵逸雪在瞬息间贴近方泊吾,使出金顶绵掌同时击飞周围的六人,而此时的方泊吾正闭眼待戮。

    “俏哥哥,可以睁眼啦。”水湘灵笑着说道。方泊吾睁开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情景。他身旁或近或远躺着六具尸体,而刚才还盛气凌人的李心海面无人色,捂着伤口半蹲在地上。李心海颤巍巍地说道:“你们……你们胆敢坏了锦衣卫的事情,想造反不成?”

    梵逸雪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佛家扬善,亦除恶。贫尼不敢说自己不沾杀戮,但所杀之人皆是大奸大恶之徒。尔等朝廷鹰犬,平日不思报效国家,开口闭口都是造反,处心积虑编造所谓证据,陷害忠良,欺压百姓,今日还要将忠臣遗孤斩尽杀绝!所幸撞在我的手里,也算天佑忠良。事已至此,若不杀你,以锦衣卫的一贯作风,非但方公子性命堪虞,我峨眉派也将遭灭顶之灾。”

    李心海吓得身子都软了,磕头告饶道:“师太慈悲!师太饶命啊……小人只是听命行事,我回去一定守口如瓶,绝对不敢泄露今日之事……您是一代高人,饶了小的这条狗命吧。”

    水湘灵一跃而出,手上多了一对双刺。双刺是峨眉派独门武学,名叫离别刺,据说是峨眉派开山祖师郭女侠单恋意中人不得,失意之下所创。梵逸雪年轻时曾仗离别刺在武林大会上连胜各派高手百余人,从此名震江湖。水湘灵年纪虽小,但得梵逸雪点拨,一手离别刺也已使得出类拔萃。她用的是一对怜花刺,刺以精钢打造,锐利无比,刺身则异常精美,粉色把柄,周边点缀彩色丝带,进则锋芒毕露,万夫莫挡;退则极尽华丽,如美人在侧。

    水湘灵道:“啧啧啧,我说李大人,刚才那股嚣张劲儿哪去了?枉我还以为你是条好汉,原来是这么个草包。好啦,既然你说我师父是一代高人,那就由我这无名小辈送你去和你手下做个伴吧。看招!”她跳到空中挥动双刺向李心海攻来。

    李心海右手气力尽失,只得用左手提刀,不及招架,前胸已被划开一道长长的伤口。水湘灵进而一招幽仇暗恨,刺中他的肩膀,双脚在他胸膛上一踢。李心海有伤在身,不能全力运功抵抗,这一下震得他气血翻滚,向后退了几步。借着这一击之力,水湘灵跃回空中,而后顺势快速下落,使出劳燕纷飞,右掌直拍他的天灵盖,砰的一声,他高大的躯体被击飞数米,重重撞到地上。整套动作足不点地完成,非常优美。李心海重创之下已无生气,用尽最后的气力打开腰间的竹筒,放出一只信鸽。

    梵逸雪哪里容得了他去通风报信,对着信鸽使了一招气贯长虹,鸽子扑腾扑腾慢慢落了下来,却未损伤分毫,力道拿捏之精准令人叹为观止。水湘灵笑道:“哎哟,看来你最后一个愿望也得不到满足。”

    李心海气火攻心,再也坚持不住,吐出一大口鲜血,怒目圆睁,双脚一蹬,气绝而死。月无心把鸽子脚上的纸条取了出来,呈于掌门。梵逸雪摊开纸条,见上面写着:“事败,未获所寻之物。”

    月无心沉吟道:“所寻之物?看来他们此行不是抓人这么简单。对了,当年方孝孺十族伏诛,当今皇上曾因此案牵连过广、杀戮过甚而饱受天下人诟病,因此匆匆结案,并下令朝中之人再勿提起此案。如今波澜再起,怕是另有所图。依我之见,这恐怕是那位纪大人瞒着皇上私授的命令。”

    梵逸雪赞同道:“锦衣卫行事向来飞扬跋扈,这次改装低调行事,确实有异于往常。”继尔又问方泊吾道:“公子身上可带了他们要的东西?”

    方泊吾叹道:“我一直东躲西藏,狼狈逃命,身上早已没有什么重要物件值得他们劳师动众的了。不过惨案事发两个月后我曾潜回金陵打探情况,发现锦衣卫在抄灭我家后还在宅内搜索数日,掘地三尺。我偷听了当值看守的谈话,似乎他们在找一本书而未果。”

    梵逸雪道:“方学士家藏书自是不少,究竟是什么书能让锦衣卫如此觊觎,以至于冒着被皇帝降罪的风险私下追捕你?”

    月无心道:“至少可以断定不是寻常可见之书,请方大哥回想下,你家可有贵重藏书?”

    “家父藏书虽多,但并无珍贵的孤本遗篇,较之文渊阁藏书,更是大大不如。要说有奇特之书的话,那就只能是它了……”

    “是什么?”众人齐声问道。

    “家父蒙先帝恩宠,曾被召进宫研究一本太祖时期修编成的书,在南书房盘桓数日。家父曾粗略提及此事,但对书的内容讳莫如深,只说我等学文之人读之无用。”

    “万!法!归!元!经!”梵逸雪恍然大悟,一字一顿说道。

    见大家一脸迷茫,她接着解释道:“这部《万法归元经》乃是穷尽数位内家高手和道家饱学之士心血编纂而成的行功心法,据说有脱胎换骨、羽化登仙之功效,被奉为皇家秘典,无数武林人士欲求一观,无奈皇家禁卫森严。如今看来,这本书定是流失在外了。”

    月无心道:“理应如此。锦衣卫搜遍皇宫和方宅没能找到此书,作为方家唯一的幸存者,方大哥自然免不了嫌疑,这大概就是锦衣卫阴魂不散穷追不舍的原因。”

    林若惜恨恨地说道:“哼!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一本传闻中的书竟招来杀身之祸。”

    方泊吾突然向梵逸雪跪下,磕头说道:“泊吾谢过师太救命之恩。只是今日之事,锦衣卫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一介书生,终是难敌鹰犬万千。我不怕死,但大仇在身,已不容我轻言生死。师太神功盖世,兼有侠义心肠,望大发慈悲,收我为徒。”

    梵逸雪赶紧把他扶起,说道:“我确有助你之心,只是峨眉派历来只收女子,收留公子恐多有不便。”见方泊吾一脸失望之色,她继续道,“少林和峨眉同为佛门,方丈玄怀大师又是我的至交。待我修书一封,引荐你投入少林吧。如今天下虽大,已难有公子容身之处,也只有委屈公子削发为僧,暂避空门了。”

    方泊吾大喜,深深一揖,谢道:“末路之人,谈何委屈,若少林肯收留已是感激不尽。”

    林若惜取来纸笔,梵逸雪亲笔修书。乘着写信间隙,峨眉三弟子和方泊吾一起清理了打斗现场,并寻了一僻静之处,把七具尸体埋了。

    月无心指着茶馆门口的马说道:“我已仔细检查过这几匹马,并无官家印迹,想来他们是为了隐匿身份而从市面上购得。一匹送给方大哥作为行脚工具,余下的就给茶馆掌柜赔偿损失吧。”林若惜赞道:“无心师姐总是考虑得那么周全,如此甚好。”

    方泊吾接过梵逸雪的亲笔信,贴身藏好,施礼道:“几位师太大恩大德,泊吾没齿不忘。再生之恩,容他日再报。各位珍重,后会有期!”峨眉师徒合十回礼。方泊吾跨上马背,往北驰去。

    “哎,《万法归元经》由皇家流入民间,从此江湖怕是不再太平了。而这位方小哥,家恨难解,必成执念,希望能够用佛法化解掉他心中的怨愤。”梵逸雪望着方泊吾远去的背影,一声叹息。

    方泊吾离了峨眉山,一路风餐露宿隐踪匿迹,行了一个多月来到了位于开封府登封县的嵩山。嵩山处中原腹地,紧傍古都洛阳,为通向东南广阔平原咽喉所在,地理位置极为重要。少林寺建于嵩山西麓的少室山上,为北魏孝文帝赖建。这少林一派历来被尊为中原武学正宗,套路以刚猛为主,素有“天下武功出少林”之说,七十二绝技更是被奉为少林镇派之宝。

    来到少室山脚,刚好清晨时分,旭日初升,云蒸霞蔚,山间云雾缭绕,耳边不时传来阵阵悠远的晨钟声,仿佛置身仙境。方泊吾顿觉心旷神怡,浑然忘了路途的疲惫,一时起意,吟道:

    “晨风听古籁,名刹隐翠林。

    杳杳钟声远,幽幽禅意深。

    今且栖云中,未敢断红尘。

    报得十族血,何妨入空门。”

    念及家仇,他加快了步伐,弃马拾级而上。

    上得山来,方泊吾向知客僧呈上书信,很快玄怀方丈有请。玄怀见方泊吾谈吐不凡,极具慧根,很是喜欢,加上梵逸雪信中力荐,于是破例把他收为自己座下弟子,赐法名无恨,希望他放下世间种种仇恨,一心向佛。方无恨自此弃文习武,潜心武学之道。虽然入门晚,但是得到少林神僧亲授,自己又苦练不辍,他硬是以惊人的毅力尽得玄怀真传,学得洗髓经、龙爪手和五郎八卦棍,此乃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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