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还

归还

十八九岁

被叫理想的东西

或者可能是一条狗

始终跟着你

也带着你出走

因为无知而变得好奇

出生于南方

有了海的模糊概念

就会想要看海

可后来没看到海

却看到了黄河

也就又开始幻想

在一二月份的时候

卷个裤脚淌过黄河的水

但始终少了最后的勇气

再后来

一直说要去看长江

现在也还没有去

不过念想应该早就被这几天的雨水

裹挟着跑进江里

溜到横沙岛的海水里去了

把好奇

归还给了大海

——

一直在赶路

一直也就准备好着

说再见

去承接

喜欢或者不喜欢

是所有的模样

或者

也都只有一个就足够了

但分离

也是一种归还

归还别人

归还于自己

一种自己依旧熟悉的

能够滞留、伫立的生活方式

拼命找寻来时的归路

最后

把生命

归还给了时间

——

熙熙攘攘

簇拥着赶来

梧桐叶落

风，

吹走了一个季节

落叶飘走

深埋地里

年复一年

雪

带来了一片雪白和虚无

草木又再次回到了来时的地方

把一切喜怒哀乐

归还给了大地

自然

多么无情而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