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加一九,黄牛遍地走。
春天来到了我的家乡。
在一望无际的农田里,三三两两的人影忙着收拾田地,准备开春的农忙。
看着那广阔的稻田,我的思绪不禁飘向时光的深处。
那时候,我家刚刚开始有一片水稻田。我上初中的时候,吃大米饭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一般情况下,只有家里来了客人的时候,母亲才会从大米袋子里舀出一瓢大米,煮一顿大米饭。等到大米饭熟了的时候,一打开锅盖,那一股大米饭的香味儿扑面而来,让我情迷其中。大米饭的香味儿瞬间将我包围,我在米饭的清香中口舌生津。口水汹涌而来。恨不得一口吞进肚子里三大碗。
所以,当自己家可以种水稻的时候,我真是特别开心,终于可以放开肚皮吃大米饭了!
但是,“樱桃好吃树难栽”。美味的大米饭可不是轻易到嘴的。
父亲早早地和放水员商量好,给我家的稻田地里放好水。整整一天,稻田地被清水泡得泥土松软。那些大块儿的土疙瘩已经被水融化了一样。父亲端着一把耙子在水田里推过来推过去。把稻田推整得平平整整。
在阳光下,稻田好像成为了一面镜子。白云悠悠地在稻田里飘过。蓝天在稻田里那样的纯净,好像被清水洗得干干净净。真是“明镜如拭”。洁白的云朵好像一堆堆白雪飘在水面上。
我也帮着父亲,用一把铁锹把高处的泥土向低洼的地方扔去。
两块大的水田从下午开始平整,一直平整到暮色苍茫。
父亲在自己家的菜园子里,拱起两个一尺多高的塑料棚。在里边撒下稻种,撒好肥料。浇上水。过不了几天,一畦稻苗就长出来了。绿油油的,像一群可爱的孩子。挤挤压压地,密密地挨在一起。我在早晨上学之前,把水浇好。找我回家了,再把塑料掫起来,棚子里的热气,有好几十度。一打开,热气冲出来。
秧苗长大了,开始插秧。光着脚下到秧田里,冰凉的水,冰凉的泥地,让我一下打个激灵。插了一行又一行。过一会儿,我的腰就酸了。就好像灌注了一大缸的醋。
等到插秧的时候,通常是一家人总动员。父亲母亲忙着插秧,抛秧,运送秧苗。我们兄妹几个,只是打打零手。我比弟弟妹妹大一些,可以下到地里插秧。弟弟妹妹只能是负责烧水送水,送来一些午饭的馒头汽水儿之类的。
一天之间,秧苗已经插好。我的腰简直已经不属于自己。看看父亲母亲,他们虽然也十分疲惫,却依然忙碌。
那些年的农活儿,我多少明白了“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含义。
劳动是一所大学校,改造了我的思想,让我也成为了早当家的穷人家的孩子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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